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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然后他舒舒服服睡下来,挤在她那半边,将一双长腿有点憋屈地搭在床边,握住她的手,内力源源不断输送,帮助她调理体内的淤积。
&esp;&esp;好一会儿,他松开手,额上也见了汗,却首先把文臻额上的汗擦干净了,又抓起她的指尖,在掌心轻轻地揉,从手掌慢慢揉到指尖,再揣进自己袖子里,
&esp;&esp;他做事一向凭心而行,之前如此,现在依旧如此。对文臻,他哪怕混乱了很多事,但那种心情仍在,爱意仍在,留恋仍在,看见她就觉得心底温软,觉得天地明亮,想要抱住她,抚摸她,将她的每寸肌肤都收在掌心,和她体温交换,感受彼此的热度和温软。
&esp;&esp;他确定这是他所爱的,虽经变乱不可摧折抹杀一分。
&esp;&esp;如今便是重新再爱一次。
&esp;&esp;那就很好了,至于其余事……重要吗?
&esp;&esp;门帘一掀,丫鬟端着水进来,一抬头却撞上燕绥的目光,她痴痴看着燕绥干干净净的脸,惊讶之余,脸慢慢红了。
&esp;&esp;燕绥对这样的情态毫无触动,瞟她一眼,搂着文臻,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又示意自己要睡了。
&esp;&esp;他只一个动作,那丫鬟脸红得更厉害,一句都没问,忙不迭端着水退出去。
&esp;&esp;燕绥挑挑眉,搂着文臻沉沉睡去,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,天色已晚,一行人要打尖。
&esp;&esp;车队的人包了这小镇上最好的客栈,也给燕绥文臻分了一间,燕绥“醒来”之后便和这车队的人说了,自己和文臻是夫妻,他叫大牛,文臻叫桃花,原是千阳镇的猎户,却因为得罪强梁不得不背井离乡,准备往长川投亲。
&esp;&esp;两人被发现的时候,都穿着普通猎户的衣裳,倒也符合身份。
&esp;&esp;至于燕绥为啥知道大牛和桃花的名字,自然是厉笑匆忙中提了一嘴。
&esp;&esp;这车队的主人也没对此多说什么,一副既然我弄伤了你自然要负责到底等你伤好再说的态度,诸般衣裳用度,也都给两人准备齐全。
&esp;&esp;此时屋内一灯如豆,文臻安睡,燕绥坐在床前发呆。
&esp;&esp;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事没做,却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&esp;&esp;忽然有人敲门,打开门却是先前那个丫鬟,端着热水,这回神态自若了许多,垂着眼不敢直接看燕绥,笑道:“我们嬷嬷交代了。你家娘子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,该擦个身。你一个大男人大概做不惯这些,嬷嬷派我来帮忙。”
&esp;&esp;燕绥恍然大悟。
&esp;&esp;对啊。
&esp;&esp;小蛋糕儿得洗澡啊!
&esp;&esp;想到洗澡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事,一边想一边接过热水,道:“有事夫君服其劳,不劳烦姑娘了。”
&esp;&esp;那丫鬟抿唇一笑,目光在他脸上稍稍一停,道:“你家娘子是个有福气的。”说完要走,燕绥却忽然叫住她。
&esp;&esp;“敢问姑娘,一个人如果受伤生病,七八天没洗澡换衣,应该是个什么感受?”
&esp;&esp;他素来洁癖,每日必定洗澡,有时候一天两三次,所以还真不知道七八天不洗澡该是什么味儿。
&esp;&esp;丫鬟惊道:“你这是打算让你娘子一直不擦身洗澡?那岂不是要臭了?虽说这冬天也不流汗,可是受伤生病的人不一样。可不敢这么糟蹋。”
&esp;&esp;“哪能呢。我娘子不仅得洗澡,还得洗个痛痛快快的澡,烦请姑娘让店家再送些水来罢。”燕绥将门一关,转身举起胳膊,嗅了嗅自己。
&esp;&esp;又抖抖领口,再嗅了嗅。
&esp;&esp;随即他唇角一弯。
&esp;&esp;小蛋糕儿给他洗澡换衣了。
&esp;&esp;有道是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。
&esp;&esp;还有句话叫,来而不往非礼也。
&esp;&esp;撞到脑袋因此忽然十分通达情理的殿下,在这个推论中感觉到了十分的愉悦,并且兴致勃勃地向店家多要了水,准备亲自好好给小蛋糕儿洗个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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