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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黎菲难以置信地看我。我心里说话,神识冲击?我都度过魔境天劫了,那都是小意思。
&esp;&esp;我撩起白色布幔走了进去,里面什么也没有,地上放着一个蒲团。我坐在上面,头疼欲裂,耳朵里满满得像是塞满了沙子,看什么都是双影。迷糊想吐。
&esp;&esp;这些都是纯生理反应,我控制不住,现在能做的就是咬牙硬挺。
&esp;&esp;其实我的忍耐力和韧性都是相当的高,有什么问题不想麻烦别人,能自己咬牙就咬牙。
&esp;&esp;我刚坐好,外面传来黎菲嗡嗡的声音:“我开始了。”
&esp;&esp;“来吧。”我勉强说道。
&esp;&esp;幔布很厚。外面的女孩也仅仅能看到模糊的影子,她坐在地上,古琴在面前,她双手搭在琴弦上迟疑了片刻,随即抚琴,声音渺渺,透幔而进,徐徐飘来。
&esp;&esp;意识有些模糊,全身不自觉发冷,下意识想是不是没有关窗?山里到了夜里是真够冷的。
&esp;&esp;我张开嘴想提醒黎菲关窗,可怎么也发不出声,困的不得了。
&esp;&esp;好像打了一秒钟的盹。马上一个激灵,眼前模糊,仅能看到幔布抖动。
&esp;&esp;周围的琴声已经融化在冷冷的空气中,我似乎坐在一片冷水中间。
&esp;&esp;冷到难以控制,嗓子像是着火了一样,我想站起来走出去,讨一口水喝,全身却动不了。
&esp;&esp;冷空气里似乎有了声音,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我猛然睁开眼,发现周围场景变了。
&esp;&esp;我在一片河水里,抬头看天色。此刻应该正值下午接近黄昏,天空已不如白日那般明亮,天空浮动着尿黄色的流云。
&esp;&esp;我感觉呼吸困难,看到自己穿着厚厚的连体防水衣,行走在一条几乎要没过脖子的河水里。这条河很臭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,周围还长满了水草。
&esp;&esp;我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,脚下是深深的淤泥。我有些惊恐,难以保持平衡,别看现在穿着这种古怪简陋的防水衣,真要滑到摔进水里,几乎是很难再站起来。
&esp;&esp;我开始往岸边走,周围水草浮动。我这么一走,搅动着下面沉渣泛滥,周围的水也被黑色的淤泥染黑。
&esp;&esp;“老王,”身边有人喊,凭感觉好像是喊我。
&esp;&esp;我回头去看,旁边走过来一个同样穿着防水衣的男人,一边冲着我招手一边说话。
&esp;&esp;我停下来等他,心知这是进入幻象了,既来之则安之。
&esp;&esp;男人过来说:“这么早就收工?”
&esp;&esp;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男人从腰间提起一个密闭的大塑料袋,能看到里面装着半袋的水,在水里浮动着密密麻麻红色的虫子。我认出来,这种虫子叫红线虫,是作为鱼食用的,市场上卖也挺贵,五毛一块的也就能买一小袋。
&esp;&esp;我抬头看看周围的一大片水域,后背几乎都渗出冷汗。
&esp;&esp;这片水里少说也有十来个像我这样的人,正在淤泥中艰难跋涉,搅动浑水,用渔网筛着里面的虫子。
&esp;&esp;未来
&esp;&esp;捞鱼食是很艰苦的行当,寒风凛凛,一大群大老爷们,其中偶尔有几个上岁数的老娘们,大家穿着连体防水衣,在脏兮兮的河水里冒着滑到淹死的危险,淘弄淤泥,筛出那么一点点的红线虫。
&esp;&esp;挣的都是辛苦钱。我冷的实在受不了,冲着喊我的汉子指指河上。他点点头说:“一会儿我也上去,水真是太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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