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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新车刚到手的时候，她往往会很有兴趣地开上好几天，然后逐渐失去兴趣，没多久就把目光投向下一辆车，将上一辆弃若敝屣。

&esp;&esp;这是她性格中捉摸不定、喜新厌旧那一面的外在表现。

&esp;&esp;所以顾舟不会去想着如果自己能替代贺孤舟，那谢九黎有时候那全神贯注、令人心醉神迷的眼神是不是就会永远停留在他身上。

&esp;&esp;诸如此类的念头一旦在顾舟心中闪现，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抹杀。

&esp;&esp;所以顾舟绝不会感情用事，在谢九黎身上去挖掘一些根本得不偿失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他只需要短暂地、阶段性地，和谢九黎进行一段双方都很清醒的利益交换罢了。

&esp;&esp;比起已经掉进谢九黎陷阱里的沈雾沉、马上就要跟着掉进去的时经寒，顾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立于不败之地的人。

&esp;&esp;只要他够清醒。

&esp;&esp;“放心，谢九黎，我知道自己的立足之本，”顾舟听见自己云淡风轻、语气笃定又清醒地说，“我不会喜欢上你的。”

&esp;&esp;三猫齐聚。……
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谢九黎轻描淡写地安抚他，“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既知道贺孤舟、也了解你不可能成为贺孤舟的人。”

&esp;&esp;她顿了顿，对这句话稍微进行了一下言辞上的修饰。

&esp;&esp;“我是说，你和贺孤舟是两个不同的存在，你也……”

&esp;&esp;顾舟抢先半路接过话头，语气有点急：“我也不想变成他。”

&esp;&esp;谢九黎漫不经心地笑了下：“对，你也不想取代他。”

&esp;&esp;顾舟看了她几秒钟，笑了一下，摊摊手：“因为贺孤舟在你心里根本无法取代嘛，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不仅仅是一个取走就可以消失的物件，而是落下就永远无法消除的烙印。”谢九黎慢慢地说道，“或许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“但贺孤舟应该是个‘人’吧？”顾舟问。

&esp;&esp;“你是觉得你的性格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吗？”谢九黎反问。

&esp;&esp;“我的性格，沈雾沉的声音，时经寒的脸。”顾舟托着下巴思索，“那还要补全别的什么吗？或许你以后还会再碰到的人。”

&esp;&esp;时经意愣了一下，很快又捧住自己的脸，有点害羞：“她真的好人美心善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应该没问题，”时经寒为上午的谈话做了个总结，“我去和你的医生谈谈，处理得好，就可以申请spraza了。”

&esp;&esp;spraza正是那款天价治疗药物，光是第一年的注射费用就高达七十五万美元，是一个令普通家庭望而却步的数字。

&esp;&esp;但或许这对谢九黎来说实在不值一提。

&esp;&esp;时经意欢呼起来，她还特地推着轮椅在原地转了一个圈，才高高兴兴地问：“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呀？我也想当面谢谢她！”

&esp;&esp;“等和医院确认完手续和费用。”时经寒简练地说。

&esp;&esp;“好耶！”时经意哼了两句《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》，突然发觉时经寒的心不在焉，推着轮椅凑上去坏心眼地问，“哥，你怎么魂不守舍的？是因为那个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时经寒没理会妹妹的调皮，他皱着眉在思考一路上都觉得有点怪异、又让他牙根有点发痒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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