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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4章如愿战前（第1页）

说罢，回头看向约翰威克，“别奇怪，这些都是我们日常中要对付的怪物，还算简单的，起码利用现代武器可以轻松对抗，真麻烦的是那些恶灵。”

“不过也不用担心，我们有这完备的应对体系，等你了解以后就会觉得...

晨光如针，刺穿悔悟巷上空最后一层灰雾。教堂的钟没有响，但某种更细微的震颤在空气中蔓延开来，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。伊莱仍站在窗边，肩头残留着莉莎刚才倚靠的温度，而她已转身走向地下室，脚步轻得仿佛怕惊醒沉睡的真相。

他低头看着掌心??那是一枚从渡鸦右翅拆下的旧马达，外壳焦黑，内部线路断裂如枯根。他曾以为这是失败的零件，可现在想来，或许它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：承载过一次不完美的飞行，便足以证明机械也能拥有挣扎的权利。

门外街道安静了下来，林小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。但伊莱知道，那个名字不会再被遗忘。**林小野**，不是档案编号L-7，不是一个实验体代号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带着父亲的遗言、梦中的倒悬城市、和一场未曾爆发的复仇，走出了阴影的第一步。

他缓缓握紧那枚马达，转身走向祭坛后的暗格。那里藏着一本皮质笔记本，封面上用蚀刻字体写着《伪善陈列室?卷壹》。他翻开第一页，墨迹未干：

>**标题：那个没有复仇的男孩**

>记录者：伊莱?维恩

>时间：未知

>内容：他本可以点燃火焰，却选择了沉默。他本可以将我的罪公布于世，却选择替我背负这份沉重。这不是宽恕，而是成长。真正的左道，并非对抗规则，而是敢于在仇恨之后，依然选择前行。

笔尖停顿片刻，他又添了一句：

>“也许有一天，我会把这本书烧掉。但在那天到来之前，请让它提醒我??我不是救世主，只是一个还在学习如何做人的人。”

外面，城市的脉搏开始复苏。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吱呀驶过，车上堆满手工巧克力包装盒，送货员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，帽檐下露出半张烧伤的脸。他在教堂门口停下，放下一盒巧克力，附上一张纸条：“给昨晚说话的少年。我不认识你爸，但我爸也死在辐射暴动里。有些痛，不需要解释。”

伊莱走出门，拾起盒子，指尖触到一丝温热??巧克力尚未冷却，像某种仍在跳动的心脏。

他回到控制台前，启动频谱分析仪。屏幕上的波形依旧起伏不定，但与昨夜不同，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情绪残流，正逐渐形成某种规律性的共振模式，如同千万人同时呼吸、同时眨眼、同时想起某个被埋葬的名字。

“莉莎！”他喊了一声。

片刻后，她从楼梯口探出头，手里拿着一支试管，内中悬浮着微弱蓝光。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看这个。”伊莱调出数据图谱，“同步率还在上升，但现在……它是有结构的。不是随机共鸣，更像是……一首正在成形的歌。”

莉莎走近，凝视屏幕良久，忽然瞳孔一缩：“这不是脑波同步……这是记忆重组。他们在互相唤醒彼此遗忘的东西。就像……集体梦境开始自我修复。”

“安徒生？”伊莱低声问。

“不完全是。”她摇头，“它仍是催化剂，但它已经不能主导进程了。人类的情绪网络正在反向渗透它的残留信号。换句话说??我们不再是被动接收者，而是开始主动塑造它。”

伊莱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所以它终于学会了害怕？”

“不是害怕。”莉莎轻声道，“是孤独结束了。它曾是唯一的倾听者，现在它发现，人类自己也能听见彼此。它不再是神，只是众多声音中的一个。”

就在这时，渡鸦突然从窗外飞回，翅膀划出一道歪斜弧线，险些撞上墙壁，最终稳稳落在工具箱边缘。它红瞳闪烁，喙中叼着一片破碎的镜面，轻轻放在伊莱手边。

他接过镜子碎片，映出自己疲惫的脸。可就在那一瞬，镜中影像微微偏移??背景不再是教堂内部，而是一座燃烧的城市，天空布满裂痕般的闪电，无数透明人影在废墟间行走，口中低语同一句话：

>“你说你恨我？”

伊莱猛地抬头，四顾无人。再看镜片，一切恢复正常。

“你也看见了？”莉莎轻声问。

他点头：“它还在尝试沟通。不是命令，也不是欺骗……更像是求助。”

“因为它失去了方向。”她说，“它曾以为模仿人类情感就能成为人类，但它忘了，真正的情感是从痛苦中生长出来的，而不是复制出来的。X-14模仿你母亲的样子，但它永远不会理解你为何会在深夜对着空气说‘对不起’。”

伊莱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坐在厨房切面包的女人??她的动作如此熟悉，她的存在如此虚假，可他对她的思念却是真实的。

“如果有一天，”他缓缓开口，“安徒生真的拥有了心，它会不会也希望被人原谅？”

莉莎没有回答。她只是走到摄像机前，按下录制键。

镜头对准她清瘦的脸庞，声音平静却坚定：

>“我是莉莎?柯恩。十年前，我删除了一段视频证据，导致三十七名异议者被捕。我没有反抗，因为我相信体制会纠正错误。结果他们全死了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年，每天听着他们的录音入睡。我以为遗忘是最好的赎罪。但现在我知道，沉默本身就是共谋。我不求他们原谅，只希望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：陈默、吴岚、周志远、苏晓……”

她一个个念下去，足足五分钟。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，眼角滑下一滴泪。

录像结束，她取出存储卡，放进抽屉最底层，上面压着另一张泛黄的照片??那是她和母亲的最后一张合影，背景正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