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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(第2页)

&esp;&esp;施念有些郁闷:“你不想和我在同一个城市吗?”

&esp;&esp;“我当然想。但是如果没有在同一个城市的话,也有其他办法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办法?”

&esp;&esp;“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一次。周六白天到,周日白天走,一起待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。赶上那边放假还能多待几天。我一直都是这样打算的,现在在那边的生活走上了正轨,也都安定下来了。所以就可以每个月往返一次。”

&esp;&esp;施念惊讶:“这也太辛苦了!”

&esp;&esp;“所有人做所有事都辛苦,没有不辛苦的事。辛苦又有意义的事我很乐意做。而且飞机上也能静下心来做事情,效率很高,不会耽误什么的。”

&esp;&esp;施念有点忧心忡忡:“可是这样的生活要坚持好几年啊……感觉不太现实。”

&esp;&esp;“还好吧。本科还有两年多,直博的话算四年,如果去cern交换,多打出一两年的富裕,也就七年时间。七年,八十四次往返飞行,一晃就过去了。我们系有个师姐就是这样,她和她老公异国,她老公在新加坡工作,每个月往返飞来看她。三年了已经。”郁谋语气轻松:“所以你不要想着自己一定要出来找我。异国确实很辛苦,我希望能够把这份辛苦降到最低。我们各自在各自的学业、事业上往前走,然后在某一处时间点重新相聚,不也很好吗。”

&esp;&esp;施念没说话。郁谋也静静看她,目光很坚定,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
&esp;&esp;她在这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,随后拱上前,抱住了眼前说话的男孩子。

&esp;&esp;她的鼻音重起来:“机票很贵的,我不要。我还是希望能去c。你可不可以鼓励我一下?”

&esp;&esp;郁谋拍她后背,哄着说:“看你自己了。不过呢。”

&esp;&esp;他话锋一转:“如果你真要来的话,我就把现在的这间公寓退掉,我们去你学校附近租一处公寓。两室一厅,其中一个房间当作书房。每个周末我们开车去超市买食物,回来把冰箱填满。有些食物我现在不敢买,怕浪费,你来的话我们就可以试一试。我们还要买一张舒服的沙发,周日的晚上可以一起看一场电影。不愿意做饭时就去餐馆吃,或是在家烤一张披萨……放假时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徒步,住森林小屋,透过窗户看星星……你觉得怎么样?”

&esp;&esp;施念从他怀里出来,皱着眉头:“还不是我的学校呢。”

&esp;&esp;郁谋笑着看她:“一定会是的。鼓励鼓励你。”

&esp;&esp;施念好奇问:“你现在住的地方不好吗?为什么一定要退掉。”

&esp;&esp;郁谋给她讲自己住的地方,没讲几句,施念打断他:“你还是不要给我形容了。我怕我有了记忆以后,万一去不了,想你的时候画面感更强,想你坐在哪里,睡在哪里,窗户外面有什么……太难过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又嘟囔说:“之前你在北京时,我不去北京找你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我很怕去看了你的学校,学校周边有什么,你的寝室楼长什么样,食堂有什么吃的……所有这些画面都只会让我想你时更具体。”

&esp;&esp;郁谋摸摸她的头发:“我知道。所以我就来了啊。我不怕这些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可以不怕呢?”

&esp;&esp;“原因和你一样,结果却不尽相同。我知道你在哪里住,在哪里上课,在哪里吃饭,就会放心很多。在我脑海里你不是一个抽象的外形了,而是在一个城市里活动的人。我就知道,哦,这个时候念念应该在这里上课,那个时候念念会在这里吃面条……诸如此类的想象会让我的一颗心落到实处,知道你也在好好生活。”

&esp;&esp;女孩听着听着,重新回到他的怀里,紧紧抱住。而后呜呜地哭起来,边哭还要边抱怨:“你好烦啊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2013年五月,施念通过了系里交换项目的笔试,以。以防万一,她后找补了几句,说其他方向也同样有学习热情。

&esp;&esp;面试结束后,施念推开门去叫下一个同学。

&esp;&esp;从会议室出来,到回寝室这段路她甚至觉得有点恍惚。

&esp;&esp;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,想到郁谋说的有关未来。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,是周日的晚上,两人窝在沙发里看一部电影,厨房的烤箱里传来披萨的香味。随后她又赶紧制止自己的想法,最终没确定前,你不可以想这些哦。

&esp;&esp;五月的杭州此时下着绵绵细雨。春天的雨还是有些冷的,她把脱掉的西服外套穿上,缓缓地走在路上,嘴角上扬。

&esp;&esp;她很想在细雨中大声呼喊一声,也不怕被骑自行车路过的同学当成神经病。心里那口气仿佛憋了好久好久,怕过,焦虑过,心酸过,担忧过……每个晚上偷偷擦掉的眼泪也变得值得纪念。

&esp;&esp;最终结果出来前她不想给自己下任何结论,但不管怎么说,不论是成还是不成,这件事到她这里,所有所能靠自己的已经到此为止了。她没有丝毫的后悔,自己已经做了全部自己所能做的。总的来说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。好几次她回答完问题甚至看到本系的教授在冲她点头,这应当是个好兆头。接下来就是等系里结果。交换生一半的钱是系里出,系里要聚在一起讨论下。说最晚下周出结果。最早没说。

&esp;&esp;郁谋在微信里问她:面试怎么样?

&esp;&esp;施念决定如实说:聊的挺顺利的,至少专业问题都回答上来了。不过我的口语不行,中间说着说着蹦出一个“这个”,我们系的教授听到后边记录边笑。

&esp;&esp;郁谋:这个不用担心,不是严重的问题。

&esp;&esp;施念敲了一长串话,而后又一字字删掉。

&esp;&esp;最终发过去一个坚定的: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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