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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濯解释:“很少有人会选择操控白骨,因为骨头易碎,还难以携带,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驭鬼。”
他说到这里,看安奴手足无措的模样,又笑起来:“我刚刚没想到这一茬,倒害得安兄为难了。”
洛胥继续问:“还说什么?”
江濯道:“我看看……嗯,现在在说天命司,提到了‘稷官’。看来弥城的那个稷官也来了,又说什么‘封镇’、‘死人’,应该是在跟小师妹讲述镇子里发生的事。”
打头儿的那个走盐人神色激动,话越说越快,江濯渐渐看不懂了。
洛胥说:“别的人呢?”
江濯奇道:“你今日怎么……”
怎么如此好奇!
他转过头,忽然发现洛胥早就没在看别人了,而自己身子歪了一半,都快要挨在洛胥的肩臂上了。
洛胥道:“我今日什么?”
他用一句话又一句话把江濯引过来,仿佛刚才问的问题他都想知道答案。江濯看他,他也不躲闪,还状若无意地低下头,离江濯更近一点,好像不是江濯没有回答,而是他没有听清。
“我今日什么?”他又问一次,这次声音很低,似乎只想他们两个人听见,语气也不如平时懒怠,带着点好奇。
江濯打开折扇,横在两个人之间,目光又往别处逃:“……你今日很好很好很好。”
他也怪偷懒的,就用三个“很好”来敷衍回答,听着更像个三心二意、魂不守舍的败家纨绔!可老天作证,他其实是乱了分寸。这时,那头打听消息的两个人也回来了。江濯立刻转过身,问他们:“怎么说!”
安奴背挺得溜直,像被迫迎了客的小倌,把脸一埋:“他们摸我的手,摸我的脸,还摸我的胸,真是有失体统、不讲规矩、没有道理!”
江濯说:“是我考虑不周,没想到他们见到白骨,比见到鬼还稀奇。”
安奴道:“倘若人人都这样,那我真是不要活了。”
天南星劝他:“你已经死了,就当他们是在捏骨识人。下回再有这样的事,我必定拦着!”
洛胥没挨到人,像没晒到太阳似的,又恢复原样:“如何,这镇子里都有什么人?”
天南星说:“听他们讲,镇子里现在有两个稷官,一大一小,你们猜是谁?”
江濯把折扇收起来,朝镇子的方向看:“这还用猜?大的必定是景纶。”
景纶既是天命司的大稷官,又是二州上一任的主事,小胜镇出了这种惨事,他必然会来凑份热闹。也许他那夜会出现在沼泽,正是因为这件事。
天南星抱臂:“好,那小的那个呢?”
江濯说:“小的那个,自然是二州现任稷官,上回跟我们交过手的人。”
天南星道:“不错,这一大一小,就是他们。除此以外,里边还有个熟人。”
洛胥说:“陶圣望?”
安奴讶然,也顾不上窘迫:“你们怎么都猜对了!我刚才听见他们说起陶兄,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跳起来!”
江濯心道:弥城能排得上号的人物,数来数去也就这三个,自然是怎么猜也不会猜错。
天南星也不再卖关子:“这镇里镇外都是天命司的人,他们把守各个镇门,又在周围设下封山咒,我们想进去,恐怕没那么容易,除非……”
江濯说:“除非什么?”
天南星道:“除非像大师姐一样,不跟他们客气,直接走大门进。”
那肯定不行,小胜镇惨事还没能弄清楚,直接上门,一来会打草惊蛇,二来会招出援兵。这里已是望州境内,到处都是天命司的鬼师,江濯不想重蹈覆辙。
他想了想:“既然这里都是鬼师,不如我们也扮成鬼师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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