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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对了，冯羽在中院养伤，怀玉你派几个伶俐的丫鬟去照顾他，家里再请两位高明的大夫，本事过得去的话，不妨常年供奉起来。”顾青忽然道。

&esp;&esp;张怀玉无奈地道：“我倒是想让丫鬟去照顾他，可惜他身边那位李剑九不让丫鬟近身，冯羽的吃穿换药，包括擦洗身子和如厕都是她亲力亲为，这女子有些霸道，冯羽若与她成亲，怕是这辈子纳不了妾。”

&esp;&esp;顾青语重心长地道：“世上无难事，只要肯攀登，以冯羽的灵劲儿，他若真想纳妾，十个李剑九都斗不过他的心眼儿。”

&esp;&esp;张怀玉又道：“对了，李姨娘昨日来过，探望了冯羽和李剑九后，与我说起他们二人的婚事，趁着时局还算太平，不如早点把婚事办了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，我亲自做他们婚事的司赞，另外请礼部尚书房琯来给他们主持大礼。”

&esp;&esp;张怀玉面色古怪地道：“礼部房尚书乐意吗？”

&esp;&esp;顾青一愣，不悦道：“这话怎么说的，我与房尚书交情好得很，上次咱俩成亲便是他主持的，彼此合作非常愉快，我早已他约定了下次继续合作，他也非常愉快地答应了。”

&esp;&esp;皇甫思思又噗嗤笑了：“王爷您真是……成亲的事一生只有一次，哪有下次的道理？”

&esp;&esp;见张怀玉目露杀气，顾青尴尬地道：“下次……也不见得是我的婚事，我的亲戚朋友什么的，都可以找他嘛，我完全有能力帮房尚书开辟大唐婚庆市场，妥妥的垄断产业，光是礼部尚书主持婚礼这个噱头，别人想模仿都学不来。”

&esp;&esp;张怀玉冷冷一哼，道：“整日里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，婚庆市场什么的根本不明其意，但我敢肯定，房尚书如今对你可是退避三舍，避之不及。”

&esp;&esp;“为啥？我又没得罪他。”顾青不解地道。

&esp;&esp;张怀玉嘴角一勾，道：“大约……咱俩成亲的时候，房尚书与你的看法不一样吧，至少对他来说，你应该是特别不配合的那种人，成亲的叔嫂初识

&esp;&esp;可怜之人最可怜之处，便在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可怜。

&esp;&esp;赐婚的旨意传到顾青的王府时，万春在兴庆宫的寝殿内兴致勃勃地试穿新衣。

&esp;&esp;一件件新衣穿在身上，试了一套又一套，铜镜旁的地面上全是被她否定的衣裳，而她永不知疲倦，新衣试得不亦乐乎。

&esp;&esp;“妇娥，这条玉带太难看了，太难看了，根本不配这件玄色的衣裳，快去把它扔掉，本宫见到它便嫌恶得很。”

&esp;&esp;“妇娥，这件衣裳是谁做的？应该全家拖出去杖刑，如此难看的衣裳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寝殿里？”

&esp;&esp;“妇娥，这件衣裳勉强看得过眼，制衣的绣匠可赏钱两贯……”

&esp;&esp;万春在铜镜前双手伸展，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造型，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&esp;&esp;镜子里的她，脸色红润，眼里有光，那是对未来人生的憧憬，像一个在佛前许下私愿的信徒，转过身时已是满脸自信。

&esp;&esp;妇娥知道她为何如此高兴，因为刚刚赐婚的圣旨已传到了顾青的王府，听说顾青接下了圣旨。

&esp;&esp;但妇娥却并不高兴。

&esp;&esp;她已三十多岁，是个老宫女了，她隐约听宫人说过如今的朝局，也知道这桩看似美好的姻缘背后，其实掺杂了太多阴暗的利益谋算。

&esp;&esp;每个人都知道万春是一颗明晃晃的棋子，她只起到了暂时缓和拖延的作用，唯独万春不知道，她高兴得像个孩子，一大早便不停地试穿衣裳，她想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顾青的王府里，一如当年她在路口送别顾青去安西都护府一样。

&esp;&esp;除了完美无瑕的外貌，笨拙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讨好一个男人的心。

&esp;&esp;“殿下，赐婚圣旨里可有说过，殿下尚予顾郡王是以何种身份？可是郡王正室？”妇娥忍不住问道。

&esp;&esp;万春盯着铜镜，仍在试穿自己的新衣，轻盈的身姿在镜前扭摆。

&esp;&esp;“正不正室的，重要吗？”万春淡淡地道。

&esp;&esp;妇娥上前一步，加重了语气道：“重要，殿下是公主之尊，是天子的妹妹，不论尚嫁何人，皆应高高被捧起，就连丈夫亦要对殿下行君臣之礼。”

&esp;&esp;万春撇了撇嘴，道：“我若只求正室之位，何必嫁给顾青？天下俊才何人不可嫁？”

&esp;&esp;妇娥急道：“可是殿下，顾青家中已有正室，公主嫁过去便只能以妾室的身份，堂堂金枝玉叶，顾青怎可慢待您？这可不是寻常游园饮宴，坐在什么位置都不过一时，您可是要与顾青过一辈子的呀，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妾室？”

&esp;&esp;万春叹道：“你们啊，斤斤计较正室妾室，既然打定主意要与他过一辈子，何必在乎什么身份？”

&esp;&esp;妇娥低声叹道：“殿下，您究竟为了什么呀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求的是一心人，为的是白首约。”万春仰起小脸，眼眸因希望而湛然。

&esp;&esp;妇娥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殿下，宫里有人说，天子赐婚，是将殿下当棋子，天子与顾青……迟早会刀兵相向的，奴婢很担心您，若有刀兵相向的那一天，殿下何以自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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