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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宋礼拱手问：“贤弟，这就成了？”

&esp;&esp;刘鉴把桃木剑递回给捧灯，让他收进竹箱里去，自己双手拢起长发来，随便挽了个髻，戴上帽子，一边回答说：“半月之内，应该没事儿了。宋大人，请你即刻把这棚子围上，派人严密看守，不可泄露了风声。”宋礼点头：“全照着贤弟所教。”

&esp;&esp;刘鉴笑笑：“我的事儿算完了，下面就看宋兄你派出的快马究竟有多快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突然愣了一下，仰头朝天想了一想，对宋礼说：“不成，咱们还得回去，你赶紧写催要燕明刀的信，我另有一封信也要交给你。”

&esp;&esp;宋礼匆匆安排了一番现场，然后两人叫捧灯在后面慢走，自己快马加鞭回到了工曹衙门。宋礼当即写了封催要宋明刀的公文，盖上工部大印。刘鉴画上一道符贴在信封后面，关照说：“此符可保消息不漏，等到了京城城再揭去便可。”宋礼连连点头。

&esp;&esp;随后刘鉴自己也写了一封信，交代宋礼说：“你只须派人快马前去催要燕明刀，东西到手以后，拿着这封信去京城玄真巷，按着地址找到骆家，递进信去，自然有人帮忙把东西运回北京，既安全又快捷。”

&esp;&esp;这时候正赶上捧灯气喘吁吁地跑回来，闻言问刘鉴：“尊主，骆小姐千金之躯，岂能为人送物？若须快递……”刘鉴瞪他一眼：“你不睏吗？熬了一晚上，废话还是那么多！”捧灯吐吐舌头，赶紧缩到一边去了。

&esp;&esp;此间事情既然已了，刘鉴也就告别了宋礼，从工曹衙门出来。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，两人往柏林寺走了一程，看到路边有豆浆、油饼摊，也就坐下来先用点早点。捧灯虽然睏得很了，但憋着一肚子的疑问，不问清楚连觉都睡不着。于是他趁着吃早点的机会，慢慢地凑到刘鉴身边，低声问：“爷……”

&esp;&esp;刘鉴有点心不在焉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捧灯问：“小的有一事不明。那东西要真那么凶险，干嘛不挖个坑深埋了，管它出什么字，埋得深了自然没人看见。”

&esp;&esp;“自作聪明，”刘鉴冷笑说，“那股怨气冲天而起，碰上个擅风角的，定然掘出来看看，这一看之下，那都是御用的物件，咱们宋大人就要倒大霉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以宋大人的权力，难道不能运得远点儿？不用说别处，京西北那么多高山密林，找个没人烟的地方一埋，不就成了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御用之物，无故运出城外，定会招人疑心，”刘鉴摇了摇扇子，“我还幸亏宋大人没想起你这个馊点子。那东西终是不祥之物，埋得再远再深，也终究会伤地脉，会损害周边的百姓。真要找个林子埋了，我怕用不了十年，怨气积聚，就会……”

&esp;&esp;捧灯插话说：“难道会有冤魂跑出来害人？”

&esp;&esp;刘鉴撇撇嘴：“什么冤魂，你见过吗？”

&esp;&esp;捧灯一缩脖子：“没……没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什么妖精鬼怪，那都是瞎扯八挒，”刘鉴喝一口豆浆，教训捧灯说，“无论怨气还是灵气，都不过一口气而已，上通着天极，下连着地脉，能够影响一个人甚至一个国家的运程。但这东西是没意识的，更成不了什么人形，什么鬼狐仙怪，都是村夫愚妇瞎编出来的。就是有你这种黄口孺子到处胡扯，才会招人骂我江湖骗子！”

&esp;&esp;捧灯赶紧分辩：“爷，我可没跟那袁尚宝说过些什么！”

&esp;&esp;“还用你说？看看你，就让人瞧轻了我！”刘鉴说完，一推碗筷，“吃好了，赶紧回去睡觉去。”

&esp;&esp;于是两人回去柏林寺，整整睡了一天一宿，这才把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。等十三娘（1）

&esp;&esp;捧灯在旁边伺候着刘鉴和骆叔同喝酒，两位老爷吟诗拽文，小书童全都一知半解，想要死记硬背吧，一股脑儿那么多东西塞进来，也多少有点消化不良。他正感气闷，突然骆叔同提起个话头，这小童就放下酒壶，挥两袖掸掸衣襟，装模作样、摇摇摆摆地朝骆叔同作一个揖，然后拿腔拿调地说：

&esp;&esp;“骆老爷有所不知，我家也是书香世家，观风察气、伏妖降魔，亦祖上千年所传也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？”骆叔同眼望着刘鉴，随口问道，“倒不知年兄的家世？”

&esp;&esp;刘鉴还没回答，捧灯先抢着说：“刘氏先祖，有史查考，可上溯一千两百年。想那后汉三国时代，有位‘小霸王’孙策孙伯符，仗一杆大戟，占了江东九郡八十一州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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