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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饶是如此,烈特并没有打算中断本来要说的话:
&esp;&esp;「第一重契约『恶魔的感知』,献祭自己的双眼换取无法言喻的感知能力,能够直接感觉到身边的状况。第二重契约『恶魔的力量』,献祭身体的行动能力,即手脚,换来的是人类无法看见的恶魔肢体。第三重契约『恶魔的智慧』,献祭人类的知识,换得的是恶魔的知识,能够化成对付恶魔的利器。第四重契约『恶魔的生命』,献祭自己的性命,从此不再是人,变成不老不死的存在,是为了与恶魔战斗必要的躯体。」
&esp;&esp;儘管艾莉在一开始激动地想要阻止烈特说下去,但在他开始说话之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激烈举动,反而是变得沉默,一动不动站在原地,直至烈特说完。
&esp;&esp;因为冷静过来的艾莉,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。
&esp;&esp;为什么能够知道得这么详细?仪式方面还算是有方法调查,但为什么能够知道契约的内容?这个世界只有我和「那个恶魔」才会知道,眼前这个人……难道就是「那个恶魔」?
&esp;&esp;艾莉想到这里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,旋即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&esp;&esp;不,从地狱通往人间的「门」不可能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就张开到那么大,恶魔要来人间必须通过「门」,越强大的恶魔就需要越大的「门」,要是有让「那个恶魔」能够通过的门,这半年来人间不可能那么平静!况且,我的感知也肯定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恶魔……
&esp;&esp;就在艾莉默默地思考时,烈特只是脸带微笑地等待,就像一切都如他预料一般发展的轻松笑容。
&esp;&esp;直至他看到艾莉的脸稍微放松下来,应该是思考告一段落之后,他才再次开口说:
&esp;&esp;「我想根据我刚才的话,你应该明白有些不可能的事的确发生了。那么,你现在能够相信,对你来说不存在的希望,其实在这世界的某一处存在吗?」
&esp;&esp;平静得像是带了股魔力的话语,直接穿过了艾莉的耳朵去到了脑海深处。
&esp;&esp;「艾莉,你──想要再一次张开双眼,看看这个即使你牺牲了一切,还是落得万恶之名这个下场的彩色世界吗?」
&esp;&esp;艾莉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因为这番话而停止运动,好不容易才勉强回答:
&esp;&esp;「你……就是……为了这个原因找……我?」
&esp;&esp;「是的,艾莉公主。」
&esp;&esp;烈特保持那沉稳平静的声线说:
&esp;&esp;「大概全世界的人都没办法明白、理解背后的一切。恶魔的契约,只有心甘情愿才能够建立。为了力量、为了利益、为了慾望的人是没办法成功的,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这当成了交易,认为这是等价的交易……可是凡人始终无法理解,与恶魔的交易从来没有等价可言,从来谈不上交换。」
&esp;&esp;这番话,无疑说进了艾莉的心坎。
&esp;&esp;「甘愿牺牲,哪怕一无所得的想法,成就了你的奇蹟,你不这样认为么?凡人都在讥笑你是『带来灾难的魔女』,忽略了你一直在各国间奔走,把恶魔们迫回到冰封国度的劳苦,而去歌颂一个最后突然跑出来,把他手里的剑称之为神剑的英雄,殊不知……」
&esp;&esp;「殊不知?」
&esp;&esp;艾莉等了大概十多秒,也许是一、两分鐘,也许是更长的时间,却没听到烈特接续说下去,难免因为好奇心而不由自主地问。
&esp;&esp;可是,在艾莉看不到的情况下,烈特露出了至今为止最灿烂不过的笑容,答着令人想要把他一剑刺死的话:
&esp;&esp;「想要知道的话,就相信希望,让我帮助你找回色彩。届时,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说。」
&esp;&esp;「你这傢伙……超坏心眼的,哪有人会说到这个节骨眼断掉的!」
&esp;&esp;听到艾莉有点彆扭的回应,烈特知道她已经答应,当下更是笑出了声音,要不是艾莉最后冷静过来压抑着怒火,恐怕连这片空地周边的希尔德树也得遭殃了。
&esp;&esp;结果,艾莉还是没办法知道眼前的烈特到底是什么,而他又为何知道那么多不可能知道的事,但至少她知道了对方的目的。
&esp;&esp;虽然叫我抱有希望,不过这其实是不可能的。就当旅游一下吧,虽然这傢伙有够让人生气,不过感觉不会闷呢。
&esp;&esp;抱着如此的想法,艾莉就跟着烈特离开了这个静静「沉睡」了半年的禁足之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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