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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选择删除，”九翼看着她，“我可以不是我，但我要活着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，让这个秘密永远只是一个秘密。”

&esp;&esp;孙一没有再说话。

&esp;&esp;九翼的视线收回，笔尖落到了纸上。

&esp;&esp;盯着本子看了一会儿之后，他用手指扒拉了一下本子。

&esp;&esp;“记录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
&esp;&esp;我决定放弃选项，封存所有所知所想，结束还是继续，在这个最不可思议的

&esp;&esp;世界里，都已经没有了意义，我只想作为自己活着，哪怕只有一瞬间，只在脑

&esp;&esp;内一念之间虚无存在，也是活着。ps，孙一很漂亮，虽然她期待的救世主竟

&esp;&esp;然只是一段运行错误的代码。

&esp;&esp;比活着更难的是身陷绝望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人能把我再推回绝望。”九翼的声音传来。

&esp;&esp;宁谷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中突然闪过几道熟悉的银光。

&esp;&esp;胳膊猛地被向后拽过去。

&esp;&esp;回过神来的时候，连川已经拉着他躲开了九翼的攻击。

&esp;&esp;宁谷举起手，看到暗银色的光芒划向九翼的时候，他知道自己和连川已经回到了失途谷。

&esp;&esp;而眼前的九翼，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疯癫的蝙蝠。

&esp;&esp;而是一个bug，以失去永远自由困在失途谷为代价，阻止一切发现这个世界真相的可能。

&esp;&esp;一个跟曾经的连川一样，以活着为底线，不让自己再次陷入绝望的bug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随着细细的“叮”的一声，九翼的狗头面具，被宁谷削掉了一个角。

&esp;&esp;九翼停了下来，盯着宁谷。

&esp;&esp;宁谷知道他为什么盯着自己，九翼是个bug，曾经强大到能够见到并非只是一个脑子的管理员，虽然躲进失途谷成为九翼之后，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实力，但也是失途谷无可取代的老大。

&esp;&esp;现在拿回了诗人那一部分之后，反倒还被宁谷一招削掉了一角面具，多少会有些吃惊。

&esp;&esp;就像宁谷如果削掉了连川一撮头发，连川也会吃惊。

&esp;&esp;……不。

&esp;&esp;大概会直接捏碎喉骨。

&esp;&esp;“孙一很漂亮。”宁谷说。

&esp;&esp;九翼猛地抬了抬头。

&esp;&esp;“虽然她期待的救世主竟然只是一段运行错误的代码，”宁谷的手慢慢摸进了自己衣服里，捏住了那一角纸片，“九翼。”

&esp;&esp;九翼没有动，只是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宁谷手指夹着纸片，轻轻晃了晃：“九翼，回来，我们说好了的，主城分你一半。”

&esp;&esp;连川没有看宁谷，视线始终落在九翼身上，这是一个选择了自我删除的bug，甚至能强行把精神力锁在失途谷里，宁谷这一招“念在我俩旧日交情上”可能没什么用。

&esp;&esp;“你说的那个再也不想见的人，”宁谷说，“是孙一吧。”

&esp;&esp;连川伸手一把拎住了宁谷的衣领，拽着他猛地退出了洞口。

&esp;&esp;而九翼指刺上的寒光也在这一瞬间布满了整个洞窟。

&esp;&esp;“我说错话了？”宁谷把衣领往前拽了两下，“我以为能把以前那个九翼叫出来呢……他是不是跟叶希一样，裂成两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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