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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陆云初跪在地上，被他一推，毫无防备地向后跌去。

&esp;&esp;她看向闻湛。

&esp;&esp;闻湛蜷缩在地上，眼中空洞里泄出的祈求与抗拒仿佛一把钢刀，将她的心狠狠地刮磨凌迟。

&esp;&esp;陆云初站起来，试图朝他靠近，刚刚靠近一点，就见闻湛颤抖得幅度更大了，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。

&esp;&esp;她连忙后退：“我不过来！我不过来！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说完以后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她恼恨自己无用，在这个时候脑子一片乱麻，除了哭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
&esp;&esp;如果她的靠近真的会让闻湛更痛苦，那么她看着闻湛痛苦，却只能选择离开。

&esp;&esp;陆云初转身，咬紧牙关，推着自己往外走。

&esp;&esp;刚刚迈出一步，裙角忽然被人扯住。

&esp;&esp;她回头，闻湛趴在地上，苍白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裙角。

&esp;&esp;这是生滚鱼片粥

&esp;&esp;陆云初轻柔地抱着闻湛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感觉他的颤抖在渐渐平息。

&esp;&esp;他的呼吸变得缓慢，极轻，似是脱力。

&esp;&esp;陆云初把下巴从他的发顶挪开，借着月光，轻轻地捋了一下他被冷汗沾湿了的额发。

&esp;&esp;气息微弱的闻湛突然剧烈地颤栗了一下，想要从她怀里挣扎出去。

&esp;&esp;陆云初不懂他的想法，犹豫地松开手，对他轻声道：“你别怕，闻湛，是我。”

&esp;&esp;闻湛重重地喘息了几声，努力地把气息放稳，颤栗的幅度渐缓，想要支撑着身子坐起来。

&esp;&esp;陆云初环抱他的姿势还没彻底撤去，于是他的后背便碰到了她的手。

&esp;&esp;他又吓了一跳，像空中突然炸开一道惊雷，劈得他浑身一颤，下意识把脑袋埋在胸口。

&esp;&esp;陆云初没见过他这么畏缩的模样，再一次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，接近呢喃：“闻湛……”

&esp;&esp;闻湛脑袋轻微地歪了一下，像是在努力从喧闹中捕捉一道声音。

&esp;&esp;他额前的汗珠顺着乌发滴落在地，迷茫地抬头看向陆云初。

&esp;&esp;陆云初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过，哪怕是初见那天，浑身是血的他被自己救下来时，也没有对痛楚流露出丝毫的反应，是麻木而空洞的。

&esp;&esp;可如今的他像一个溺水的人，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痛楚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雾，狼狈、破碎。

&esp;&esp;陆云初没有不耐烦，将手放下，努力对他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。

&esp;&esp;闻湛眼里的晦暗渐渐散去，他眨眨眼，汗水浸润睫毛，滑落在眼角，刺痛了他的眼，以至于他的眼角有些泛红。

&esp;&esp;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，再看看神态体面的陆云初和她被自己蹭乱的衣裳，惶惶地垂下头。

&esp;&esp;陆云初抬手，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，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。

&esp;&esp;“没关系，我不介意。”

&esp;&esp;他发顶的发丝冰凉，让人忍不住多停留，带给他一丝丝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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