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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尊静静听着，幽冥妖姬的手在水晶球上轻轻摸过，水晶球中仿佛有水波荡漾，闪闪烁烁，竟浮现秋水君的身形，幽冥妖姬盯着秋水君的脸，道：&ldo;就是他……就是这个人，纵然过了千万年，就算他再转世重生，我也记得这双眼，这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气质……&rdo;清尊道：&ldo;你焉知那人不是骗你的？&rdo;幽冥妖姬骤然挺身坐起，手臂一挥，往后飞舞而出，她仰头长笑数声，探身往前，恶狠狠地盯着清尊，神色甚是癫狂：&ldo;就算是骗我，又如何？只要有半分像他之人，有半分可能是离元之人，我便不会放过！何况我本就心心念念要去九重天，有人送佛骨舍利来助我功成，我又何乐而不为？&rdo;清尊的金眸一抬：&ldo;那么，你是不肯束手就擒了。&rdo;幽冥妖姬双眸望向清尊，她本就生得甚是艳丽，此刻双眸边沿更是隐隐泛，就宛如用鲜血细细描画出来的一般。&ldo;我自然不会收手，我会杀了秋水君，或者说……离元真君……&rdo;她似笑非笑，神态狰狞且艳丽，容华慑人之极，&ldo;难道，你不想跟我一般？你……不想给天女大人报仇？&rdo;一语说罢，清尊双眸缓缓闭上。幽冥妖姬始终凝视着他的双眼，见状便道：&ldo;是了，你全然不记得先前之事了。&rdo;清尊默不作声，幽冥妖姬手在水晶球上一挥，水晶球里又浮现秀行的小脸，几分紧张，几分气恼地，在花丛里头转来转去。幽冥妖姬望着秀行，沉吟着道：&ldo;还是说，你已经心有所属，爱上了别的女子，是以你不记得天女大人了？&rdo;&ldo;住口，&rdo;清尊这才轻轻出声，&ldo;此事，同她无关。&rdo;幽冥妖姬讥诮一笑，道：&ldo;好，你若是对她还有半分情谊，便该出手杀了秋水君才是，你若是隐隐地还记得一星半点，你就不该静静地守在九渺，我若是有你一半的能耐，也不会缩在此处，早就杀上天庭，替天女大人寻一个公道！&rdo;清尊身子微抖，手按在膝上略一用力：&ldo;够了！&rdo;幽冥妖姬说道：&ldo;或许你不记得，故而可以置身事外，然而我却怎能咽下这口气，当初若不是离元真君出尔反尔，羞辱天女大人，她又何至于自毁元神？天帝跟一干神众竟然不闻不问，……还不是因为天女并非天帝亲生，欺负她无依无靠？连我这小小婢女都看不过去，尊主你竟然……&rdo;清尊双眸垂着，并不回答，幽冥妖姬道：&ldo;你为什么不做声，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有理？你若是觉得我所说有道理，便站在我这边，我们一起毁了九渺，再杀上九重天，替天女讨个公道！&rdo;&ldo;你也知道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&rdo;清尊忽然开口，&ldo;然而，我有一种感觉。&rdo;幽冥妖姬一愣：&ldo;什么？&rdo;清尊抬手，在胸前一按，说道：&ldo;这句话，我谁也不曾说过，……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，便有许多人，说起往日种种，我听了好些故事，好的，坏的……有的似乎熟悉，有的似乎陌生，有的似乎是真，有的似乎是假，久而久之，便什么也分不清。&rdo;幽冥妖姬挑眉道：&ldo;莫非你怀疑我所说是假？&rdo;清尊说道：&ldo;当初你修为尚浅，在外头作孽，无意中被我撞见，我欲杀你，你却认出了我。……若不是因你所说而留了情面，我怎会放过你……让你再造了更多杀孽。&rdo;幽冥妖姬神色一凛，似也想到往事，便笑了笑：&ldo;是啊……当初死里逃生，我也是……百感交集。&rdo;清尊说道：&ldo;然而此番我想要对你说的是，对我说起昔日故事的人很多，不独独你一个，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着，我不能说全信，也不能说不信，有时候我宁肯是真的，有时候我宁肯是假的……然而，在无处开解之时，我的心里头，经常会有一种奇异的念头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幽冥妖姬面色一变。&ldo;不管是明玦也好，玄狐也罢，他们都不明白，为什么我会执意地要等一个人，为什么我就知道我必须要等她，&rdo;清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温柔至深的神色：&ldo;其实，在我心里，经常会有个声音对我说话，不属于我的声音，却是我渴望听到的声音。&rdo;幽冥妖姬盯着清尊：&ldo;难道，是她？……她说了什么？&rdo;清尊微微一笑，道：&ldo;我不知是不是，然而我知道她说，不要听任何人所说，要我……听从我自己之心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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