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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盈盈……”

&esp;&esp;霍沉听清，骤然色变，冷着脸警告他：“你不配叫她。”

&esp;&esp;霍远笑咧咧，偏要和他作对，无赖似的接着叫：“盈盈盈盈盈盈盈盈……”直到叫够才松开手，对上霍沉冷厉的眼，笑意慢慢消退。

&esp;&esp;想到什么，他艰难扶坐起身，看向素衫少女消失的巷角，怅然若失地嘀咕声。

&esp;&esp;“又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忽尔，霍远痛苦抱紧头颅，匐到膝上，在无人的空巷中涕泗横流。

&esp;&esp;霍沉平静看着撒酒疯的人，只听他边哀号边胡乱念叨：

&esp;&esp;“全走了全走了，是我杀了他们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杀了谁？”

&esp;&esp;霍远松开自己，侧过身，懵懵怔怔捡起倾倒大半的酒囊，仰面灌下仅剩的丁点儿，脸上也浇了不少。

&esp;&esp;他醉得厉害，不修边幅到鄙猥邋遢的田地，听了霍沉的疑问，不顾烈酒灼嗓，哑声道：“我杀了我母亲……出生时就杀了她，我恨她生我来这世间。”

&esp;&esp;“嗝，”他打了个酒嗝，又笑，“还杀了我兄长，他落水时我就在一旁，以我水性，救他轻而易举，可我眼睁睁的，扶着阑干、隔着雨幕——看他挣扎，听他呼救，最后一点一点地没入江底。”

&esp;&esp;只听前几句时，霍沉尚将这话看作是疯话，可越听，越不像是发酒疯有的话。

&esp;&esp;霍远说得自己牙关颤了颤：“我恨他甚么都像父亲，而我同他们隔着天堑，永不能和他们站到一处。”

&esp;&esp;日和风暖天，霍沉却发了冷。

&esp;&esp;世人只知霍逾是雨夜坠江身亡，断乎想不到他也在至亲之人面前有过一线生机。

&esp;&esp;霍远又说起来：“还杀了我父亲，霍逾没了，他也猝然病倒，而我霍远只懂气他怄他，尚不及鲍聪得他欢心，是我活活儿气死他的！”

&esp;&esp;说到这儿他顿了顿，仰脸看霍沉：“还杀了我发妻，夏日里我拖她去酒池云雨，在那儿害死了她腹中的胎儿，也害死了我的解决算了（:3」∠）_大家如果遇到记不起来的人名可以全文搜索！搜索盈盈回顾。

&esp;&esp;九点还有个短小章节，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：琚年1瓶！

&esp;&esp;难担待

&esp;&esp;葡萄藤叶涨得透绿，黄白小花隐匿其下，偷觑着椽下轻盈窈窕的少女。

&esp;&esp;朱颜酡红，杏眼水亮，即便在余光里坐着，也能奇异地教人留意到她。

&esp;&esp;霍沉踏进院里，惚惚停下脚步，看向那端。

&esp;&esp;胸腔中因霍远而起的恼躁似是消弭，匿藏去别处再做潜伏，取而代之升起的是某种异样心思。

&esp;&esp;两人相隔数尺，皆静默不语。

&esp;&esp;约莫几霎间，秋娘端茶出来廊下，一见霍沉站在院前，唷了声，小心翼翼下了踏跺。

&esp;&esp;这位少爷近来心情不佳，她自也晓得，亦瞧得出此事多半与令约有干系，眼下不动声色，只是关切：“怎么只你一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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