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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与药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吴一祸伸手，轻轻拍了拍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，道，“你告诉他，我来过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和尚看着说完话，转身缓缓往回走的吴一祸，有些不解，“那个，你怎么称呼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轻轻挥了挥袍袖，道，“他知道的，他在这里等了我好多年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和尚傻呵呵地看着吴一祸走远，绕过庙宇，再看不见，才伸手搔了搔头——这个林老爷子，据说是一直一直住在庙里，以前，慧明方丈讲过，说这个老头住了几十年了，一直一直在等一个人，那个人却一次都没有来过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吴一祸下了山，顺着刚才来的路返回。

&esp;&esp;龙乔广依旧和来的时候一样，跟在他身后，边走，龙乔广边回头看小山上的庙宇……此时，庙门上方，似乎是站着个人……树影婆娑遮挡住了视线，看不真切。

&esp;&esp;等吴一祸再回到开封城的时候，天光已经蒙蒙亮了。

&esp;&esp;南天街上，展昭最喜欢的那家鱼皮饺的店铺早早开了门，老板正摆桌子，屋里，已经能闻到鱼香味。

&esp;&esp;吴一祸走到早餐铺前边，站住了。

&esp;&esp;那老板抬头看到他，就问，“这位公子，这么早赶路啊？吃碗饺子吧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点了点头，坐下，说，“要两碗。”

&esp;&esp;老板笑呵呵去给他盛，边寻思，这书生看着瘦巴巴倒是挺能吃啊，一个人吃两碗。

&esp;&esp;吴一祸坐下之后，伸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椅子，问，“带银子了么？”

&esp;&esp;老板捧着两碗饺子纳闷——桌边也没人，这书生跟谁讲话？

&esp;&esp;正想着，就见一个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，搔搔头，走到桌边坐下，伸手掏出银子，放到桌上，替吴一祸给早饭钱。

&esp;&esp;老板眨了眨眼，惊讶——哎呀，这个小胡子，不是那位赵家军的右将军么？不是眼花吧？

&esp;&esp;老板将热腾腾的两碗饺子放到二人面前。

&esp;&esp;吴一祸拿着勺子吃饺子。

&esp;&esp;龙乔广捧着碗也在一旁吃，边问，“那个庙里住的老头，就是林淼啊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知道他在庙里？”龙乔广好奇，“这么传个话不要紧啊？打草惊蛇跑了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淡淡地笑了笑，伸手拿了醋碟来往碗里舀醋，边说，“我跟林大是在刚才那座庙的后山认识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”龙乔广点点头，等着他师父继续说。

&esp;&esp;“林大也算因我而死，小三水应该是在那里等，觉得我哪天会想起林大，去那里看看。”吴一祸淡淡道。

&esp;&esp;“那……你去过没有？”龙乔广问，“这么些年，他一直在等啊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摇了摇头，“没去过。”

&esp;&esp;龙乔广纳闷，“为什么不去看看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我一次都没想起过林大。”吴一祸说得坦然，“所以没去过。”

&esp;&esp;龙乔广不解地看吴一祸，“那个人因你而死，你没想过他么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点头，“这大概就是小三水一天比一天恨我的原因吧。”

&esp;&esp;龙乔广傻呵呵点头，“这样啊……你真的没想过？”

&esp;&esp;吴一祸笑了笑，道，“真的没想过。”

&esp;&esp;龙乔广搔搔头，问，“为什么不想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么？”吴一祸反问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右将军点头，“不少呢，经常想起。”

&esp;&esp;“比如？”吴一祸似乎挺感兴趣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龙乔广本身就是话唠，抱着胳膊就开始说，“比如小时候跟几个兄弟一起去打猎啦、闯了祸□□爹揍屁股啦、有几场特别激烈的战役啦、战场上死掉的兄弟啦、遇到过的奇怪的人啦、诸如此类吧。”

&esp;&esp;吴一祸边吃边听，也不插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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