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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哪里哪里。”老人一听这肯定，当下心中喜悦，眉开眼笑了起来，看着苏苑娘的神情越发地和气，话也多了起来，即便是老妻插嘴想说话也拦住了，自行跟当家媳妇对应说话。

&esp;&esp;你来我往说了半晌话，知春带着两担子回礼来了。

&esp;&esp;回礼备好，知春把回礼簿子呈给了苏苑娘，苏苑娘双手呈给了老人，“老叔叔，春寒料峭，您带着家人跋山涉水前来看望当家的和我，这份心意弥足珍贵，当家的和我领了。您家里有要紧事要走，我就不多留您了，路上不好走，您和家人小心，到家了就托人给我们捎个口信，我们也好安心。”

&esp;&esp;老夫妻俩是带着长子长媳过来的，跟诸多前来参加婚宴的常家人一样，就是听闻新当家要重振常氏一族，他们想让儿子捞个事做做。只是一来发现新当家想振兴家族一事不假，但不是什么常家人就能在他手底下做事的，在客啥诸多亲戚中听了几天闲话，老人觉得给儿子找活计这事悬，且他家跟本家早就疏远了，也没什么银子打点当家身边的人，是以他来的痛快，一看没机会，下走的决定也痛快，决定没机会那就早点回去种地，回去的早，也不耽误这一年的庄稼。

&esp;&esp;一家人前来告辞，就是想着大家都要月底走，他们提前走了，一家人收拾好包袱在走之前来辞行，也是对本家的恭敬，做足了脸面，也不算得罪本家，一来一回平了，但没想当家媳妇也做足了脸面，给了这么大面子。

&esp;&esp;看着足足两担的回礼，老人眼睛不经意地瞄地那银白烫金的礼薄一眼，当下整了整神情，肃容回道：“哪值当你这般客气？当家的和你的婚事就是我常氏一族的大事，我等理该前来贺喜，为你们这对佳偶天成的新人添一份喜气。”

&esp;&esp;苏苑娘菀尔，双手奉上，“小小回礼，不成敬意，老叔叔和老婶婶带着堂兄嫂回家这一路，还望多加小心。”

&esp;&esp;她相当客气，丝毫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，老叔叔一脸惭愧，收下了，“临走还要收你们这么多，真是令老朽汗颜。”

&esp;&esp;常府的天真是变了，以前何曾对穷亲戚这般客气过？看来往后就是没有提携的机会，等到家里真山穷水尽了，本家也不会对穷亲戚袖手旁观。

&esp;&esp;老人要的就是这一

&esp;&esp;门亲戚，知道本家会管事，外面的人不敢低看他们，行事做人都要方便许多，这就行了。

&esp;&esp;老人细心地收好印着常氏家徽的礼簿，就是他的老媳妇伸手过来替他收他也当没看见，仔仔细细地放入襟内妥贴收好，方抬头肃容与当家媳妇道：“老朽就承了你这份情了，是我们家叨拢你们了。”

&esp;&esp;如若能不求人，他也不想求人。有着本家的这份“敬意”和牵系，借着本家的余威，他定能给家里生出一条路来。

&esp;&esp;“您客气。”

&esp;&esp;老人没有多加寒暄，说了几句告辞的话，就带着家里人走了。

&esp;&esp;他们一出府，连客舍都不用去，他们是牵了自家赶路的牛车过来辞行的，原本是说完就走，现在多了两担回礼，把家里的婆媳俩乐得围着牛车团团转，不用男人经手，自己就谢过挑担的下人，把担子往牛车上装。

&esp;&esp;“乐什么啊？”看母亲与媳妇乐得找不着北，这家的长子撇撇嘴，不屑道，“一点东西就打发了回去，还乐呢。”

&esp;&esp;他没留下，心里不痛快得很。

&esp;&esp;老人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心里在想什么，看着猪一样的长子，恨恨道：“你懂什么？这是本家给我们的脸面！”

&esp;&esp;“脸面算得了什么？能当饭吃吗？能让我手里每个月都有银子到手吗？”见父亲说脸面，这家的长子更恼火，“脸面脸面，你就知道脸面，脸面给了你饭吃吗？给了我饭吃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这小子，你以为是谁养大你的？”老人气狠了，手往他头上打。

&esp;&esp;“我娘！”儿子往旁边躲，不忘回嘴。

&esp;&esp;“是你娘养大你的，老子问你的是谁给你的饭吃！”

&esp;&esp;“怎么打起来了？”老妇人搬着回礼，偷空看到，嘴里喃喃。

&esp;&esp;“管他们呢。”儿媳妇搬着一看就是好东西的布匹，怜惜地摸了摸顺滑的绸布，心思全在这些漂亮好看的布匹上，心想着要拿什么遮盖着莫沾了雨水才好，才不管自家公公跟丈夫打起来的事。

&esp;&esp;“大壮也是，又招他爹，讨打。”老妇人也没有过去的意思，就嘴巴上说说。

&esp;&esp;“他啊……”闻言，儿媳妇笑笑，不吭气。

&esp;&esp;自家男人是什么样子，她心里门儿清。

&esp;&esp;不就是没在本家讨着轻省活，不痛快了呗。

&esp;&esp;来的路上，他可是指望了不少往后飞黄腾达了的日子。

&esp;&esp;她本来一路也跟着欢喜，但喜宴那天他喝了两口酒发酒疯说出了真心话，她那一路的狂喜就歇了。

&esp;&esp;他说等他飞黄腾达了，他头一件事就是要把她休了，把雨娘娶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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