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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没办法，”庞教授说道，“我们和苏联必须要孤注一掷。机会已经很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也就是说，进入异海，地球上的人类不仅要面对‘自然灾害’这个后果，还要投入巨大的资源。”

&esp;&esp;“有个成语，”庞教授说道，“叫饮鸩止渴。但不这么做，就是等死，做了，还有点机会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这么说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还不明白吗！”庞教授激动起来，“你这么聪明，还不明白吗，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地球要完了？”曹沧感觉仿佛堕入无底深渊。

&esp;&esp;曹沧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科学家，内心对庞教授所有的芥蒂都渐渐消除。庞教授策动雷缪斯在苏联人内部哗变，这个手段并不光明正大。当然，自己冒充曹氏后人，这个办法也并不磊落。

&esp;&esp;可是在这种情况下，并没有更好的选择。曹沧能感受到庞教授内心中的无奈。他是个科学家，并不是个军人，可是庞教授和自己一样，没有选择。中国要在美、苏两个超级大国的间隙中顽强生存下来，并且努力达到两个霸主的高度，常规的做法根本不可行。

&esp;&esp;时间来不及了。祖国没有时间来发展自身的实力，只能依靠两国之间的博弈，寻找可乘之机。这就是庞教授在异海的主要任务。

&esp;&esp;“进行这样一次实验，需要多少资源？”曹沧问道。

&esp;&esp;“到现在为止，只有德国和美国能凭一国之力，主持这项实验。”

&esp;&esp;“一定是个庞大数字。”曹沧说道，“我们国家一定没有这个能力，所以只能和美国妥协。”

&esp;&esp;“苏联人能做到，但是他们的技术达不到。他们的资料不齐全。”

&esp;&esp;“美国人和苏联人在这方面的资料，都来源于德国吗？”曹沧说道，“你说过，德国进行了幽灵船

&esp;&esp;在曹沧和庞教授交谈的时候，科考船又开始向前行进。看来雷缪斯已经决定，要到这些幽灵船附近，探个究竟。

&esp;&esp;“雷缪斯知道这些吗？”曹沧问道。

&esp;&esp;“你觉得他们会毫无目的地进入这项实验吗？”庞教授说道，“其实他们在二战之后，也开始了这个研究。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找到转化黄金为能量的方法。当然还有一些技术上的课题，是我和他们一起研究的。”

&esp;&esp;曹沧和庞教授不再交谈，因为科考船已经和幽灵船队靠得很近了。

&esp;&esp;这是个海上坟墓——几百艘船只的坟墓。

&esp;&esp;世人所认识的船只，无一不是充满活力、生机勃勃的。因为每艘船都有相应的人员在上面活动：操作船只、控制船只，船上的海员和船只融合成一个有机体。

&esp;&esp;可是现在，这些船都没有操作者，就如同一个人，没有了灵魂。没有了灵魂的物体，就是尸体。

&esp;&esp;科考船和一艘巨大的油轮非常接近了。这是艘十万吨级别的巨大海轮。科考船在这艘轮船的参照下，简直小得可笑。

&esp;&esp;油轮的外壁已经锈蚀得非常严重，大片大片的钢铁氧化物把油轮的外部覆盖。海面与油轮接触的边际，黏附着大片的海藻。油轮中段的地方，一些海藻已经顺着铁壁蔓延上来，一直延伸到油轮船舷。这些失去海水浸润的海藻，比海下的藻类要干燥很多，呈现出苔藓状的形态，表面蓬松。

&esp;&esp;曹沧和美国人站在一起，一起仰望这艘巨大的油轮。庞教授回到船长室，和雷缪斯在一起。

&esp;&esp;“这是我们进入异海以来，看到的第一种植物。”卡林对曹沧说道，“基本上可以确定，这是马尾藻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攀附在轮船上方的海藻，又该怎么解释？”曹沧问道，“它们不该出现在干燥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“也许可以这么推断，”卡林回答，“植物比动物更加能够适应环境的变化。”

&esp;&esp;这时，雷缪斯和庞教授从船长室走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应该上去看看。”曹沧提议。

&esp;&esp;“我们现在就安排这件事情。”庞教授向曹沧点头。

&esp;&esp;卡林同时对其他的美国人说了庞教授的意图。
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，雷缪斯公布了派遣上油轮的人员名单，一个国家去两个人：中国人是曹沧和老宋；美国人是卡林和艾伦；苏联人一个是雷缪斯的随从，一个竟然是伊万。

&esp;&esp;曹沧明白，这份名单，表面上看，是雷缪斯在表达善意，试图消除三股势力之间的隔阂，实际上，这份名单人选，是精心安排的：

&esp;&esp;因为，伊万不仅被雷缪斯的随从牵制，美国人和中国人也很难达成一致和伊万联合。中国人中，老宋和自己的关系，不太和睦。而美国方面安排卡林，是语言上的考虑。

&esp;&esp;让这些不同国度的人在一起，却必须用俄语交流，在气势上，雷缪斯就占据了优势。并且，美国人还留了三个在科考船上，细妹和周姐也不上油轮。说难听点，他们就是人质。

&esp;&esp;科考船绕着油轮行驶，终于找到了油轮外壁上的悬梯。但悬梯不是扶手踏步铁梯，而是焊在外壁上的笔直排列下来的钢筋梯子。

&esp;&esp;科考船放下了小艇，美国人和曹沧认为仅仅携带照明设备是不够的，还需要佩戴武器。不过，雷缪斯拒绝了这个提议。他表示，他的随从瓦洛佳也不携带武器。

&esp;&esp;“在油轮上遇到未知的危险怎么办？”曹沧力争说道，“我们拿什么保护自己？”

&esp;&esp;雷缪斯思考了很久，终于同意让上油轮的六个人带一只手枪。非常意外的是，雷缪斯没有把手枪交给瓦洛佳，而是给了曹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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