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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3章 铁嘴稷下战群英 光头大梁偷疯人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“呵呵呵呵，”淳于髡笑出几声，“看来，今日之鸣，雄雌已经敲定了！”转对苏秦拱手，“洛阳人苏秦，走，随老朽陪老蒙子喝酒去！”

&esp;&esp;场上爆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
&esp;&esp;翌日辰时，彭蒙出殡，葬于十多里外的稷山。逾千学子及朝中官员，外加看热闹的临淄市民，送葬队伍熙熙攘攘，从稷宫一直绵延到稷山，排场胜过宫室。

&esp;&esp;葬过彭蒙，田婴与淳于髡推开杂务，急至宫中，正巧太子也在。

&esp;&esp;田婴将论辩及葬彭蒙之事细细奏报，齐威王两眼微闭，聚精会神地听完，思忖有顷，转对淳于髡：“老夫子，依你慧眼观之，苏子之才如何？”

&esp;&esp;淳于髡晃几下光脑袋，缓缓说道：“苏子之才，草民不敢妄忖。不过，草民有个比照，王上或感兴趣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何比照？”

&esp;&esp;“当年邹子以琴喻政，得王上赏识，用其为相。草民素知邹子善琴，对其为政之才放心不下，特别登门，以隐语问政。”

&esp;&esp;威王大感兴趣，倾身说道：“此事倒是新鲜，寡人未曾听你说起过呢！”

&esp;&esp;淳于髡笑道：“雕虫小技，口舌之逞，不足道矣。”

&esp;&esp;“快说，夫子是如何问的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问他：‘子不离母。’”

&esp;&esp;“子不离母？”威王轻声重复一声，凝眉苦思，有顷，抬头问道，“邹爱卿对以何语？”

&esp;&esp;“民不离君。”

&esp;&esp;威王一拍大腿：“对得好！还有何问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又问‘上梁不正下梁歪’，邹子对以‘君上不明天下暗’。草民再问‘狐白之裘，不敢补以羊皮’，邹子对以‘治国之臣，岂可混以不肖’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好好！”威王连声夸道，“就这些了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的最后一问是：‘万兽逐一鹿，鹿不得生，兽不得食。’”

&esp;&esp;“邹子何对？”威王急问。

&esp;&esp;“百官治一隅，民不得安，官不得养。”

&esp;&esp;威王在几案上重重擂一拳道：“好邹子，对得好哇！”

&esp;&esp;“是的，”淳于髡点头，“邹子之对，草民心悦诚服，知他不仅擅琴，亦擅政治，王上用他是用对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”威王油然叹道，“没有邹子，就没有齐国今日之治啊！”略顿一下，“咦，方才夫子说是有个比照，比照何在？”

&esp;&esp;“昨日论辩时，草民以同样言辞再问苏子，亦想试一试此人才具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夫子，绝了！”淳于髡的话音未落，威王就已兴奋地截住话头，“先说‘子不离母’，苏子何对？”

&esp;&esp;“君不离民。”

&esp;&esp;威王长吸一口气，仰头思忖良久，点头：“嗯，好对！水可载舟，亦可覆舟，圣君不可离民！下面一句，‘上梁不正下梁歪’，他如何应对？”

&esp;&esp;“天道不健人道艰。”

&esp;&esp;“狐白之裘，不敢补以羊皮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德和天下，不可杂以淫邪。”

&esp;&esp;“最后一句呢？万兽逐一鹿，鹿不得生，兽不得食。”

&esp;&esp;“百主争一天，天不得宁，主不得安。”

&esp;&esp;“百主争一天，天不得宁，主不得安。”威王喃喃重复一声，微微闭眼，陷入深思，有顷，抬头望向淳于髡，“苏子与邹子所对迥然不同，两相比照，夫子以为孰胜一筹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只言比照，不敢妄断。不过，昨日论辩，苏子已中头彩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苏子当中头彩。”威王点头，看一眼辟疆，转对田婴，“爱卿可以知会四国特使，就说寡人已得空闲，明日请他入宫，讨教纵亲摒秦之事。”

&esp;&esp;田婴拱手：“臣领旨！”

&esp;&esp;淳于髡、田婴双双告退。

&esp;&esp;望着他们的背影渐去渐远，威王转对辟疆，问道：“疆儿，你也说说，老夫子的隐语，邹子与苏子所对，孰胜一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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