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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父子相认(第3页)

&esp;&esp;“皇上,这便是定王殿下。”

&esp;&esp;哥哥没有看我,也没有看皇上,表情冷漠地跪地行礼:“参见皇上。”

&esp;&esp;皇上微怔一下,起身走到哥哥身前。哥哥冷眼回看皇上。两个人这样对视许久,倒看得我有些不安。

&esp;&esp;最终还是皇上先移开目光,扶起哥哥,长叹一声:

&esp;&esp;“像,确实像。眉眼像极了歆雅。歆雅眉间有颗小痣,他也有。”

&esp;&esp;歆雅是也皇后的名字。哥哥听皇上提到也皇后,身子一颤,眼中盈盈有泪光在闪,却把头一偏,倔强地不肯再看皇上。

&esp;&esp;每个人都期待真相大白,可若真到真相大白之时,比喜悦更多的,其实是道不尽的沉重。

&esp;&esp;皇上仿佛陷入了回忆,似自语般说道:“你的名字,四方安定,城定。是朕起得。你生下来就封了定王。”

&esp;&esp;哥哥仍是一字一字切齿道:“多谢皇上。”

&esp;&esp;皇上闭上眼睛,轻轻按着太阳穴。我感觉有那么一瞬间,他的表情似乎极为痛苦,可倏忽之间便恢复了平静,就好像风吹过池面的一圈涟漪,无人知晓,无人在意。

&esp;&esp;皇上缓缓道:“城定啊,朕并非舍弃了你,歆雅性子太过刚烈,朕只是真的以为你随她去了。也氏谋反,朕本不欲牵连到她,她却一意孤行逃出京城,至死不肯认错。”

&esp;&esp;原来在皇上眼里,也皇后不是退无可退被迫出逃,而是一意孤行不肯认错。

&esp;&esp;我担心地看向哥哥,哥哥听到这些,反倒比刚才更为平静。我知道他在忍,很是担心他,又不敢说话,只好偷偷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哥哥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道:“而儿臣原以为,今生与父亲的缘分就此尽了。”

&esp;&esp;皇上听到哥哥说“父亲”,微微睁开了眼睛。凌相眼睛一转,开口道:“非也,皇上,定王殿下,臣以为,既能失而复得,说明是真的缘分深厚。皇上与定王的天伦之乐才刚刚开始,今日父子相认,定王该欣喜才是啊。”

&esp;&esp;哥哥看向凌相,眼神平静而清冷,正如这还偏冷的天气,看久了让人脊背发寒,就算是凌相也不敢直视。

&esp;&esp;半晌,哥哥总算扯了扯嘴角,俯身跪拜皇上,声音中带了些委屈与喜悦:“父皇,儿臣历经千辛万苦,终于与您相认。此心虽有惶恐,但的确欣喜若狂,虽过往受了些委屈,但想到今日竟也觉得甘之如饴。若父皇不弃,还请让儿臣回您膝下尽孝,也好了却母后的心愿。”

&esp;&esp;皇上点点头,嘴角竟也有了微笑,握住哥哥的手扶他起来,叹道:“这些年,因着各种误会,你受确实了太多委屈,好在上天肯宽恕我的罪过,现在还不算晚,我们父子还有机会,日后朕定不会让你像之前那般受苦了。”

&esp;&esp;哥哥也郑重点头,感动道:“是,父皇,儿臣也十分感激还能机会侍奉父皇,儿臣定当尽心尽力,不让父皇失望。”

&esp;&esp;看到这场面终于父慈子孝,一派和谐,我倒有些惊讶,总觉得有些快,却又不知哪里快了。凌相赶紧恭敬上前道:“皇上,定王风尘仆仆,还未进餐,不如臣传膳来正堂,皇上与定王一同进膳,如何?”

&esp;&esp;“甚好,”皇上赞同道,又指指我们,“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,朕还有一些话要同定王说。”

&esp;&esp;我们赶紧告退。我随冷翊思走出内园,看凌相朝另一个方向去了,他终于忍不住问我:“冰儿姑娘,你说,凌相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
&esp;&esp;我摇摇头,老实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冷翊思叹道:“我也不知道,他这张嘴可真厉害。”

&esp;&esp;我抬头遥望,乌云遮住了满天的星星,天空黯淡无光,也许明天会下雨。

&esp;&esp;“梁公子呢?”我问冷翊思。

&esp;&esp;“皇上今晚无暇见他,已经派人送回梁府了。”

&esp;&esp;我迷茫地:“那,我今晚该去哪?”

&esp;&esp;冷翊思宽慰我道:“定王吩咐我说,在这秦园里给你找个地方暂住,所以你今晚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
&esp;&esp;我点点头。突然想起哥哥刚刚的话语,不由问道:“你说……定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
&esp;&esp;冷翊思不解道:“定王说的什么?”

&esp;&esp;我笑笑:“没什么。我困了,请二公子带我去休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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