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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黄大定定看着他,发现小主人目光温和而坚决。他跟随燕三郎也有好些年了,知道小主人很少发什么豪言壮语,但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推翻。
&esp;&esp;小主人想保住它,这意愿非常明确,甚至容不得黄大自己拒绝。
&esp;&esp;黄鼠狼艰难地走了过去,燕三郎伸手穿过栅栏,轻轻揉了揉它的脖颈。
&esp;&esp;鼬妖眼里仿佛有晶莹闪动。
&esp;&esp;“好了吧,说正事!”事情进展比怀王想象的更顺利,燕时初没有否认这是自家的黄鼬,那么接下来都好办了,“燕时初,给交代吧,你家养的鼬妖为什么袭击我儿?”
&esp;&esp;“我和世子昨晚才见过一面,素昧平生。”燕三郎摇头,“没有害他的理由。”他回望怀王,“它袭击世子时,是人形还是原形?”
&esp;&esp;“原形。”
&esp;&esp;“盛邑里的黄鼬不少,怀王为何竟有这般凑巧?
&esp;&esp;的确,几十只黄鼠狼放在一起,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除了饲养者和它们自己,很难有人能够分辨出个体之间的不同。
&esp;&esp;怀王知道这问题不得不答:“当时我正要把黄鼬脑袋斩下来,忽然边上有人指认,说这是‘黄大爷’,嘿嘿,邀景园的‘黄大爷’好生气派,连市井小民都认得!”
&esp;&esp;燕三郎面无表情:“那可太巧了,我才搬到盛邑不久。国都里上百万人没几个认得黄大,偏偏世子被杀时,边上恰好就站着一个,张口就能指认?”
&esp;&esp;世上会有这等巧合?
&esp;&esp;怀王呵呵一笑:“这就叫天网恢恢!你若不信,不妨对质。人么,就候在宫外等待。”
&esp;&esp;韩昭看向萧宓,后者以手支额。
&esp;&esp;于是证人很快被召进宫来,跪倒在萧宓面前。
&esp;&esp;证人年纪在三十六、七,见到天子战战兢兢。怀王上前一步:“把你今晨所见,以及你对我说过的话,在这厅中再说一遍!”
&esp;&esp;证人点了点头:“小人开一家辣卤店,位置在宝和街中段,有个男人经常陪女子经常过来买卤料,约莫是七天内就要过来两次。一来二去混熟了,他也跟我提过,自己是邀景园主人家仆,众人都唤他黄大。”
&esp;&esp;燕三郎突然道:“那女子呢?”
&esp;&esp;“什、什么?”证人被他问得一懵。
&esp;&esp;“与黄大同去辣卤店的女子,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。”证人答道,“但我听黄大唤她作张姑娘。”
&esp;&esp;他说的是张涵翠。燕三郎心里微沉,这个细节也对上了。“人和黄鼠狼有区别。你只见过黄大的人形?”
&esp;&esp;“不不,四天前的傍晚,他自己过来买了一包卤鸡爪子。平时的卤鸡爪没了,我给他试吃一根辣卤的,那天调的辣劲儿有点大,但大伙反而爱吃。我也只是想给他推荐一下,谁知道他才啃了两口,人就没了。我正惊讶,看见地板上站着一只黄鼠狼!”证人咽了下口水,“我吓得钱都掉了,结果黄鼠狼看我一眼,飞快逃了!它、它转头过去,我就看到它耳朵后面有一块半圆形的白斑!”
&esp;&esp;他指着笼中的黄鼠狼:“就、就在它脖子以上、耳朵后面!”
&esp;&esp;众人一看,黄鼠狼虽然浑身血迹,但耳后的确有一块白斑,半圆形的,很是显眼。
&esp;&esp;燕三郎一颗心都快沉到谷底。黄大的确怕辣,飞快逃离辣卤店倒未必觉得仓皇,而是辣得嘴里喷火,要溜去哪里弄点水来解辣吧?
&esp;&esp;怀王抱臂在前,想看燕三郎还有什么话说。后者沉声道:“你今晨为何出现在现场?”
&esp;&esp;“店里的原料用完了,我去进点货。”
&esp;&esp;燕三郎一气呵问:“从宝和街到案发地,距离不下十五里,你通常都跑这么远的地方进货吗?”
&esp;&esp;证人摆手:“平时我都在宝和街的菜场提鸡提鸭,买了十几年。可是最近那一片鸡瘟盛行,我是不敢过去买了,才雇了个车去南中大街。结果、结果遇上那档子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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