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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风吹过，扬起头顶枝上的积雪，细碎雪花纷纷扬扬飘下，落得满眼凄凉。

&esp;&esp;二选一？

&esp;&esp;长姐还是顾飒？

&esp;&esp;长姐于她有恩。

&esp;&esp;顾飒？

&esp;&esp;顾飒呢……这一世，三岁时，她从城楼阶梯滚下，他飞奔接过她。

&esp;&esp;她摔倒了，他伸手扶她。

&esp;&esp;她被人陷害，他豁出命的救她，以至自己深陷囚牢。

&esp;&esp;他三番五次欲言又止，他对她说，如果我错了，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？

&esp;&esp;他拿狗尾巴草逗她，他懒散地躺在树枝上单手撑头向她微笑，他对她说我的心儿啊，是这天下最漂亮的姑娘。他给她喂糖，捧着小小的五颜六色的糖任她挑选，他说他要将她喜欢的想要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。

&esp;&esp;“长姐……”心水呢喃，他知道她想要宋心诚平安归来。

&esp;&esp;可若是应了冷梨霜的话，二选一……

&esp;&esp;心水的心突突地跳着。

&esp;&esp;不！她不要欠他的人情，她恨他，怨他，但是……她要他好好地活着。

&esp;&esp;茶楼酒肆逐渐退去，心水紧夹马腹，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鞭子，她一遍又一遍说着，“顾飒，你等我，我的长姐，我来救，你给我好好儿的，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
&esp;&esp;可是，当捷报从她身边与她擦肩而过时，心水想这世上之事真的是造化弄人。

&esp;&esp;捷报一声又接一声，“顾将军大战告捷，全胜而归……”

&esp;&esp;胜仗了？这么快？心水急拉马缰，“吁”停马儿，拦住宣报之人，“你说顾飒胜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对，顾将军用兵如神，打得金人节节溃败，金人王子仓央错走投无路，跳了山崖，这是一场漂亮的战役，只可惜……”宣报之人莫名红了眼睛。

&esp;&esp;“可惜什么？”心水心头突突地跳着，忍了忍终将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，“顾飒将军呢？心诚公主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心诚公主已经平安归来，但是顾飒将军……顾将军生死未卜，他用自己换了心诚公主，与仓央错一起跳了山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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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那山崖，深不见底……顾将军失去联系，找他的人空手而归……我们本想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，可是我们找遍了山底，甚至还顺着顾将军跳下去的地方一路滑下山，我们不肯放过一个山洞，一个树枝，但是无功而返……”

&esp;&esp;什么叫天地尽失颜色，成为混沌的黑白，心水想怕就是此刻。

&esp;&esp;“失去联系……”心水呢喃，一时间她只觉耳朵里嗡嗡嗡的，入眼之处周围的人更是乱糟糟成了一团。

&esp;&esp;捷报传开，世人皆在奔走相告，面上喜气洋洋，甚至有人将她从马背上拉了下来，牵着她的手邀她一起跳舞庆祝，还将她抛向高处，起起伏伏以示开心。

&esp;&esp;她们对她说，你笑呀，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。

&esp;&esp;可是，为什么，为什么心疼得难以呼吸，用手一摸，尽是泪水。

&esp;&esp;这一世，他对她多好啊，哄她，逗她，陪着她，尽心尽力取悦她。

&esp;&esp;其实，现在想来，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他没有主动坦诚过往，其实那一夜拜天地时，他几次想要开口，都是被她给拦住了，那时候他是一定想要告诉她的。

&esp;&esp;像是心被剜了一道口子，又像是洪水冲破了堤坝，眼泪瞬间滑下，天地苍茫，人来人往，却倍觉孤单。

&esp;&esp;自己恨他，怨他，其实更爱他。

&esp;&esp;他在时，她可以恃宠而骄，嬉笑怒骂皆可以。可他不在了，那就是万念俱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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