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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宋衡朝他拱手，笑道：“不知程伯伯有何见教。”

&esp;&esp;程纪捋了捋胡须，板正道：“替老夫向你的妹妹传个话。”

&esp;&esp;宋衡挑眉：“请。”

&esp;&esp;“问她愿不愿意拜入我的门下。”程纪握拳咳嗽了一声，面上难得有些羞恼之色。

&esp;&esp;宋衡有些意外。程纪乃当世之大儒，愿得其一言者数不胜数，但他却只收过两位学生，寻常人前来求教，他亦总是要将人骂出去。不过一场乡试，衑儿连却算得了上品。”

&esp;&esp;宋衡微愣，继而会意，嘴角露出一丝笑。

&esp;&esp;“舍妹将来欲以出使为任，性子免不得会跳脱些，恐不适合研习学问。”

&esp;&esp;“出使？”程纪笑道，“她是想去鸿胪寺。”

&esp;&esp;宋衡有些惊讶他的反应。

&esp;&esp;“您——”

&esp;&esp;程纪摆摆手，慢慢道：“老夫是收学生，又非收官吏。她以后想做什么，官至几品，老夫才懒得过问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宋衡面色一肃，再次朝他拜揖行礼。

&esp;&esp;“南山代舍妹，先行谢过学士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不出宋衡所料，宋衑知晓此事时，喜得又蹦又跳，一丝沉稳的影子也无。她担心是自己听错了，连忙拉着哥哥的衣袖，不停重复道：“这是真的吗，哥哥？是程老学士亲口对你所说吗？”

&esp;&esp;宋衡刮了刮她的鼻子：“哥哥没事骗你作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程老快到致仕的年龄，我还当他不会再收弟子了呢。”

&esp;&esp;“就算老学士已经上书致仕，不一样能招学生吗？”

&esp;&esp;想想也是。宋衑忍不住笑着跺了跺脚：“真是太好了。”忽然记起什么，笑容一下凝固。

&esp;&esp;宋衡奇怪地看着她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宋衑松开哥哥的衣袖，迟疑道：“爹爹的授业恩师是郑学士……”她若拜入程纪的门下，是不是就相当于站在了父亲的对立面。

&esp;&esp;“郑学士与程学士两人固然各有所见，但他们终究不涉党争，只是学问上的切磋罢了。”顿了顿，嘴角一扬，“依我之见，倒觉得他们两位，更似庄子与惠子，何尝不是另一种伯牙子期，高山流水。”

&esp;&esp;宋衑心中稍安。

&esp;&esp;“纵是如此，我还是需向爹爹言明此事。”

&esp;&esp;宋衡将手放在妹妹的肩上，眸光微动。

&esp;&esp;“那我随你一道去。”

&esp;&esp;宋衑忙用力点头：“恩！谢谢哥哥。”

&esp;&esp;宋誉回府时，宋衑已同宋衡在书房外恭敬等候。见兄妹两人竟未玩笑戏闹，宋誉便知有事。

&esp;&esp;“进屋说吧。”

&esp;&esp;进入屋内，宋誉径直走向书桌前的椅子坐下，不等他们开口，率先道：“衑儿来得正好，为父恰有一事要对你说。”

&esp;&esp;“爹爹请讲。”

&esp;&esp;宋誉面上生出些许柔和，眼里有着欣慰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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