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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沈霁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，便知这话戚悦婉是听进去了。

&esp;&esp;她不动声色地将班玉雅扶起来，拿出帕子将她身上的泥土擦了擦，这才含着泪，温声细语道：“班妹妹，咱们回去吧，还是莫要再计较了。”

&esp;&esp;班玉雅红着眼点点头，怯怯地看了眼戚悦婉，本想再说些什么，可最终还是忍了下去，什么都没敢再开口。

&esp;&esp;得到这个消息，戚悦婉的阴霾一扫而空，心情顿时大好。

&esp;&esp;她没心情再跟班玉雅这等粗鄙民女纠缠，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发髻，确认自己是否仪容得体。

&esp;&esp;待意识到自己太过喜形于色后，戚悦婉才收了神色，颇为轻蔑地看了沈霁和班玉雅一眼，冷哼道：“我大人大量，今儿就不跟你这民女计较了，若再有下次，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她又警惕地看了眼沈霁，这才扬长而去。

&esp;&esp;周围看好戏的人渐渐散了，沈霁扶着班玉雅回了自己的房间，等关上门，班玉雅再绷不住，低声哭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姐姐，咱们身为良家子，人微言轻是不假，可咱们也是人，如今同是选侍，她怎么可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羞辱咱们？”

&esp;&esp;“往后都在宫中生存，她这样仗势欺人，我们可怎么活？”

&esp;&esp;沈霁清洗着帕子，偏头看了她一眼，神色有些复杂。

&esp;&esp;平心而论，班玉雅性子太胆小柔弱，她本是不愿意和她走的太近的。

&esp;&esp;可二人是同乡，早先也算有两分交情。她如今这样依赖自己，摆明了是将自己当做她最知心的人。

&esp;&esp;太亲太疏都会坏事。

&esp;&esp;她顿了下，温声说道：“戚悦婉不过是表面厉害，后宫厉害的角色多了，你若是不学着成长，日后会更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班玉雅嘴唇颤了颤，更加害怕起来：“仅是一个戚悦婉便够让我害怕了，若是宫中的娘娘们不好相与……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光是想想，她便害怕地打了个冷战。

&esp;&esp;沈霁心内暗叹一声，走过去将帕子递给她，嗓音轻柔：“宫中生存不易，玉雅，你得靠自己。”

&esp;&esp;夜幕低垂，月上柳梢。

&esp;&esp;晚膳刚刚用罢，本应是安静歇息的时间，掖庭却灯火通明，气氛凝重。

&esp;&esp;中庭隐隐传来嬷嬷们谈话的声音，沈霁听着声响，坐在桌前细细地往手上涂抹香膏，神色平静。

&esp;&esp;这个时间能让嬷嬷们紧张的，必是因为掖庭少人了。

&esp;&esp;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戚悦婉。

&esp;&esp;她下午故意露出那个消息，就是说给她听的。

&esp;&esp;以戚悦婉着急承宠的性子来看，这么天赐的大好机会，她是不可能错过的。

&esp;&esp;毕竟，新人中殿了！”

&esp;&esp;听闻这个消息，齐嬷嬷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。

&esp;&esp;但知道人安然无恙，她到底也松了一口气，只神色稍变了变，指挥着掖庭众人散：“嗯，我知道了，都回去歇着吧。”

&esp;&esp;沈霁不着痕迹的合上窗，吹熄蜡烛，佯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
&esp;&esp;这戚悦婉瞧着头脑简单，倒还有几分门道，也不知是不是小瞧了她。

&esp;&esp;翌日，长寿宫内。

&esp;&esp;齐嬷嬷规规矩矩跪在金碧辉煌的殿内，未敢抬头。

&esp;&esp;主位上，正坐着大秦的当今太后。

&esp;&esp;太后如今不过四十出头，容貌美丽，保养得宜。仅是往那一坐，不曾开口，周身便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，令人心生畏惧。

&esp;&esp;须臾，她抬眼看向齐嬷嬷，淡淡开了口：“你说，昨晚是戚选侍擅自出了掖庭？”

&esp;&esp;齐嬷嬷深深弓腰，说着：“回太后的话，奴婢不敢欺瞒太后，昨夜戚选侍一夜未归。”

&esp;&esp;太后凤眼微眯，一侧侍奉的贴身侍女梅英瞧了眼，轻步上前，躬身附耳道：“娘娘，陛下昨儿个的确是点了位新选侍侍寝，您头疼睡得早，奴婢便没跟您说。不过——陛下这会儿恐怕正要去上朝呢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太后不轻不重的嗯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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