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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这……我也不知道啊，方班主做的决定，我们向来只有听从的份，没人去问原因。”

&esp;&esp;仰星略微沉思，又问道：“你刚刚说，那个郑玉听到什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他说……老听到有人在和他一起唱……”说到这里，方百打了个寒颤，“我当时没在意，现在想起来……”

&esp;&esp;众人陷入沉默，许久，言遇风开口道：“问题应该还是出在方锦和身上。”

&esp;&esp;仰星和白业生都赞同地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宋贤有些不解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&esp;&esp;言遇风简略地将梨园那日的见闻告知了宋贤，又转头问方百：“郑玉登台的时候，身上可有什么方锦和的东西？”

&esp;&esp;一般能留下这种印记的妖，无法自行移动，需要借着某些媒介。

&esp;&esp;方百想了一会儿，猛然反应过来：“戏服！”

&esp;&esp;“他……他穿的，是方班主的戏服！”

&esp;&esp;宋贤问道：“他自己没有吗？”

&esp;&esp;方百摇头：“《牡丹亭》是新曲子，一共也没有表演过几次，我们到目前只做了一身戏服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且那戏服制作极为不易，也就没有做戏服成精了

&esp;&esp;梨园。

&esp;&esp;一间装饰考究的屋子内，方锦和一袭素白纱衣，斜躺在一个大躺椅上，身上盖着一个薄毯，一只手托着下巴，看着面前的人，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。

&esp;&esp;他面前是个一身戏服的男子，妆容精致，额头脸周大约贴着七个片子，衬得脸型精致小巧，头上的点翠随着动作晃动着，耳前两朵绢花遮住耳朵，穿着一身锦绣粉衣，大领对襟的样式，胸前系带，正是《牡丹亭》中杜丽娘“游园惊梦”这一场的装扮。

&esp;&esp;此人是郑玉，可又不像郑玉。

&esp;&esp;他双眼含情，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舞台上的方锦和，唱腔婉转缠绵：

&esp;&esp;“…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，”

&esp;&esp;“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”

&esp;&esp;“良辰美景奈何天……”

&esp;&esp;房间内没有奏乐，他的唱腔却更显得空灵，其中似是蕴含了无尽的相思和柔情。

&esp;&esp;方锦和看着他许久，才微微叹了一口气，低声说道：“你还不肯走么？若是时间久了，对他身体损害很大。”

&esp;&esp;“郑玉”停了动作，温柔地看着他，开口道：“我唱的好吗？”

&esp;&esp;方锦和垂眸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“郑玉”似是高兴极了，向他走了几步，却看到方锦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，整个人不住地颤抖，面色苍白，眉毛难受的揪成一团。

&esp;&esp;“郑玉”忙后退几步，有些手足无措：“对不起，我忘了……”

&esp;&esp;方锦和慢慢止住咳嗽，挥挥手：“不碍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郑玉”有些难过地看着他：“你就要走了，是吗？”

&esp;&esp;方锦和没有回答，神情却是默认。

&esp;&esp;“你走了，这梨园便只剩我一个了。”

&esp;&esp;方锦和似是有些动容，抬眼望着他，道：“执念太深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你也知道，他是不会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郑玉”听到这话，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怨恨，他恨恨地转身：“谁说的！”

&esp;&esp;“他会回来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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