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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曹燃望着宁奕，眼里有一丝讶异，道：“你在宫里有眼线？这也听到了？”

&esp;&esp;“猜的。”宁奕如是回道。

&esp;&esp;“不错，龙凰师姐没死。袁淳先生对我有大恩，师姐同样。”曹燃没有藏着掖着，直接把下午宫内的谈话和盘托出，“我答应太子，当两年阁主，看守藏经阁，挂虚职，太子把北境平妖司的职权放回师姐手上，两年期限到，或者我把藏经阁经文拓印完，我都可离开。”

&esp;&esp;宁奕若有所思，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可知，太子与我师兄谈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曹燃摇了摇头，“虽是同行入殿，但却未曾一起饮茶。我与沉渊君没有交集。”

&esp;&esp;太子准备复苏北境的力量了。

&esp;&esp;宁奕陷入深思，但零星的想法浮现，殿上便响起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。

&esp;&esp;“殿下。”

&esp;&esp;原来是李长寿站了出来。

&esp;&esp;这位小阁老饮酒之后，似有些许醉意，礼数仍然周全，揖礼之后，发自肺腑的恭声道：“西岭偏域，往年大寒，常年饥荒，自殿下登位，三年风调雨顺，百姓幸福安康，今年家家户户悬挂灯笼，共庆喜年吉祥，能有如今模样，全得益于殿下——”

&esp;&esp;语调激而不昂。

&esp;&esp;真情实感，相当动人。

&esp;&esp;只不过这番话说出来，颇有些肉麻，殿上殿下安静听着，太子笑了笑，举杯示意李长寿不用那么拘谨，道：“小阁老即位之后，功绩显著，西岭丰收，有你苦劳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……近日微臣夜不能寐，有一事想在殿上诉之。”

&esp;&esp;李长寿双手捧拂尘，低头将其举过头顶。

&esp;&esp;太子淡淡道：“但说无妨。”

&esp;&esp;“微臣即位之时，正值西岭阁变，太和宫主不幸逝世……留下一女，名为玄镜。”李长寿得了授意，于是抬起头，将这桩旧事娓娓道来，“以道宗规矩律法，太和宫主若是罹难，便由其女继承宫主之位，只不过玄镜下落不明，微臣苦寻数年，仍然未果，于是太和宫宫主之位，便一直空悬。太和一日无主，道场弟子，受庇百姓，便一日难眠。”

&esp;&esp;宁奕和声声慢对视一眼。

&esp;&esp;来了。

&esp;&esp;果然，该来的总会来。

&esp;&esp;此言落下，之前目睹殿宴开始前，李长寿和书院菩萨蛮言论的那些官员，便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谷小雨身旁的小姑娘，那些不明所以的老狐狸，也是刹那明白了小阁老的意思。

&esp;&esp;太子也瞥了一眼玄镜，示意李长寿继续说下去。

&esp;&esp;“不过此番入都，微臣得了消息，原是书院当年收留了此女，院长苏幕遮与太和宫主乃是旧友，于是收了玄镜，赐号菩萨蛮。”李长寿说到这里，便有意识停住。

&esp;&esp;“玄镜未死，太和有主。”太子微笑道：“这是好事。”

&esp;&esp;李长寿也笑了。

&esp;&esp;他望向玄镜所在的位置，小姑娘原本镇定无比，但此刻神情紧张起来，盯着李长寿，那张笑脸仿佛要将自己吃了一般——

&esp;&esp;“西岭太和宫道域，水深火热，只等宫主回归。”李长寿微微揖礼，沉声道：“既然找到了太和宫主，那么殿宴之后，便请书院将玄镜送回吧。”

&esp;&esp;玄镜的小脸蛋忽然变得苍白。

&esp;&esp;琴君缓缓站了起来，“李阁老，这似乎与我所得到的消息不太一样。太和宫无主，道场荒芜，那么这些年征收的巨额税银，消耗的大量资源，又是从何而来？”

&esp;&esp;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案卷，由海公公接手，呈递上去。

&esp;&esp;太子微微翻阅。

&esp;&esp;这份案卷里，以太和宫主名义，从天都预支了大量的银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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