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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1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监察司的大司首……”

&esp;&esp;宁奕的声音很沙哑。

&esp;&esp;“是我。”

&esp;&esp;徐清焰语气平静的承认了。

&esp;&esp;“这些年杀的人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也是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今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都是我。”徐清焰握着茶盏，站了起来，她不再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瘦弱笼中雀，她的眼中有光，明亮而又坚定，盯着宁奕，声音不大，却迸发了小小身躯里的全部力量，“监察司每一份重大的案卷，最后签字确认的人都是我，这些年天都地下流淌的每一滴鲜血都与我有关……至于今夜的肃清，由我全权负责，那些害死我哥哥的东境叛党都将得到最公正的处罚。”

&esp;&esp;每说一句，宁奕的面色便苍白一分，他从未见过如此坚定，如此凶猛的徐清焰，黑纱裙女孩用力将茶盏攥在手中，像是一只抵角备战的羚羊。

&esp;&esp;徐清焰忽然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

&esp;&esp;她看着宁奕的双眼，在里面看到了太多复杂的情绪。

&esp;&esp;女孩很疲倦地问道：“你觉得愧疚？”

&esp;&esp;“愧疚……是有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不需要愧疚。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，与你无关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应该跳出这个笼子。”宁奕只觉得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，听起来都很苍白，很无力，而且很荒唐，“……我希望你不要沾染这些鲜血，远离纷争，当一个干净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清焰，那天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。我和太子谈过了，我带你离开天都，不会有人知道监察司大司首的秘密——”宁奕咬了咬牙，道：“只要你答应我，不要参与到这些事件的后续，我帮你变成之前的那个‘徐清焰’。”

&esp;&esp;他凝视着女孩，向前退了一步，而徐清焰则是后退了一步。

&esp;&esp;两个人的距离就此僵住。

&esp;&esp;她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摇头，“我拒绝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要变成之前的那个‘徐清焰’。”

&esp;&esp;“宁奕，我对你是绝对坦诚的……我从未欺骗过你，隐瞒过你，怀疑过你。”徐清焰赤足踩着的那块木地板，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，她悲哀至极的笑着问道：“可是为什么，连你也要我变成之前的那个‘徐清焰’？！我就应该按照你们所想的那样活着吗……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‘自由’吗？李白麟要我活成那个模样，太宗皇帝也要我活成那个模样，如今连你也一样……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
&esp;&esp;宁奕的大脑嗡嗡嗡作响。

&esp;&esp;他想起了太子所说的话……想要快速摧毁一个人，就给那个人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只有太子，真正的给了徐清焰自由。

&esp;&esp;绝对的自由。

&esp;&esp;没有限制的，肆意妄为的自由……于是只需要轻轻加上一个仇恨的推力，那个女孩便会向着黑暗的方向掠去——

&esp;&esp;自己如今所做的每一个让白纸重新变白的举措，都是无用功。

&esp;&esp;一如之前想要把白纸涂黑的人那般。

&esp;&esp;这张纸到底是什么颜色，从不取决于其他人，只取决于她自己。

&esp;&esp;“宁先生，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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