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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田谕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，蹲在女孩身旁。

&esp;&esp;他捡起一粒石子，轻轻在掌心捻着，柔声道：“小时候，我也是个爱哭鬼，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，就喜欢躲起来，一个人偷偷的哭……所以，躲起来哭，其实没什么丢人的。”

&esp;&esp;少女怔住了。

&esp;&esp;她没有想到，田谕会对自己说这个……

&esp;&esp;她更没有想到，向来坚毅的兄长，在以前竟然也有软弱怯懦的一面。

&esp;&esp;田谕笑了笑，面颊上的疤痕在月光倒映下并不显得狰狞，反而显得亲和。

&esp;&esp;“是真的。”他捡起石子，轻轻在掌心捻握一下。

&esp;&esp;田谕的笑声听起来有些沙哑：“那时候程然还活着，他采药起得早，所以只有他知道我这么丢人的一面。”

&esp;&esp;少女眼神变得黯然……他知道程然是兄长在边陲唯一的挚友，但已经死在了源煞灾变之中。

&esp;&esp;“程然教了我一招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不开心呢……就要将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。”

&esp;&esp;田谕轻轻掰开少女五指，将自己掌中的石子，放在少女掌心。

&esp;&esp;然后他重新捡起一枚石粒，站起身子，轻轻抖腕，将那一粒朴实无华的石粒，擦着湖面掷了出去——

&esp;&esp;“嗖”的一声！

&esp;&esp;石子切割湖面，并没有蕴含星辉劲气，却犹如一只乘风破浪的小舟，唰唰唰擦破十几层水浪。

&esp;&esp;田谕打出了一个完美的水漂，这枚石粒一直掠到了这片小湖的对岸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幼稚。”少女攥拢五指，破涕为笑，“我才不要试呢。”

&esp;&esp;田谕也笑了。

&esp;&esp;两个人的耳旁，夜风轻拂。

&esp;&esp;沉默了片刻。

&esp;&esp;田谕缓缓道：“我们都是渺小的人呐，我们能做的事情，是有限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有时候，喜欢一个人已经很累了，还要做好被那个人不喜欢的心理准备。”田谕笑了笑，道：“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，乌尔勒有喜欢的人。第一次的篝火晚宴，你应该就看出来了。”

&esp;&esp;田灵儿抿着嘴唇，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是的……她早就知道乌尔勒心中另有她人了。

&esp;&esp;不管是谁，但田灵儿很清楚……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。

&esp;&esp;“我很庆幸，乌尔勒面对你的时候没有心软。”田谕悠悠道：“如果他回避你的问题，或者不选择解答……那么你将永远困在这种状态里，周而复始，永远也不会有‘解脱’的一天。”

&esp;&esp;田灵儿怔住了。

&esp;&esp;少女咀嚼着兄长的话语，喃喃道：“……解脱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啊……解脱。”田谕双手环臂，意味深长望着妹妹，笑道：“你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，那么小心翼翼了，这当然是一种解脱。事实上，你再怎么用心，乌尔勒也是感受不到的。”

&esp;&esp;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
&esp;&esp;少女眼神变得恍惚，兄长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。

&esp;&esp;每一句的声音都不大，但都让她变得比先前更加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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