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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7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披着玄黑大氅的顾谦，站在宁奕身旁，城头游巡的昆海楼使者，为两位大人撑着大伞，遮掩面容。

&esp;&esp;龙凰被平安送去了北境休养。

&esp;&esp;天都的琐碎事，没有耽误什么时间，昨夜太子的密书传来之后，宁奕便一直候在天都城头，他没有去东厢。

&esp;&esp;他来到这里，动用屏气符箓，外人看不出他的气息。

&esp;&esp;“徐姑娘等了你一夜，如今就要走了。”

&esp;&esp;顾谦不相信，宁奕看不出东厢的动静，看不懂徐清焰的心思。

&esp;&esp;他只需要上前，解释那么几句。

&esp;&esp;或许这个矛盾……就可以烟消云散。

&esp;&esp;宁奕平静望向身下，那停在天都城底的马车，他缓缓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顾左使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若你知道，自己才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。”宁奕无喜无悲地问道：“还会上前吗？”

&esp;&esp;顾谦皱眉，道：“当然……”

&esp;&esp;忽然顿住。

&esp;&esp;当然……会吗？

&esp;&esp;“有些话，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，今日说给你听，不知你能不能感同身受。”

&esp;&esp;宁奕喃喃道：“我从红山，从烈潮，从冰川，从这世间的每一处走过……徐清焰，总是在等着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很多年前，她对我说，她不想成为笼中雀。”

&esp;&esp;“后来笼门打开了，那只金丝雀仍然呆在笼子里，她在……等我。”宁奕眼神灰暗下去，轻声道：“我既无法承担这份等待，也无法辜负她的等待。于是在愚蠢的，幼稚的，未做考虑的情况下，当年做出的种种抉择，都成为了刺向她的钉子。解释和道歉，并不能消减这道伤疤。所谓的原谅，也都没了意义。”

&esp;&esp;“做错了事情，就要承担代价。”

&esp;&esp;宁奕轻轻吐出一口气，道：“顾左使，我说得……够清楚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顾谦张了张嘴。

&esp;&esp;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。

&esp;&esp;他沉默拢了拢大氅，道：“我只知道，如果车厢里坐着的是张君令，我会让那个驾车的婢女滚蛋，换成我来驾车，随便她去哪都可以。最多几天不理我，什么新仇旧怨……几天之后，就全都烟消云散了。”

&esp;&esp;宁奕低眉笑了笑。

&esp;&esp;是啊。

&esp;&esp;多好啊……可惜他不是顾谦，徐清焰也不是张君令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天都城的风，吹动车厢的铃铛。

&esp;&esp;车帘被素手掀起。

&esp;&esp;一封书信被撕碎，吹向远方，淹没在尘埃之中。

&esp;&esp;夜尽天明，笼牢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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