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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8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杀！”

&esp;&esp;那个时候，将军府家破人亡，师尊死于天都，自己成为府中叛徒，被师弟误解，被世人唾骂……胸中野火几近凋零，支撑他忍辱负重的，便是胸腔中的那一股恨念，一股杀意。

&esp;&esp;而在凤鸣山递出那一剑。

&esp;&esp;在灰界与白帝生死厮杀一场之后，沉渊君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
&esp;&esp;他顺利踏入了涅槃之境，也在道境修行上，踏入了更高的层次。

&esp;&esp;所谓看山是山，看水是水，体现在文道之上，便是如此。

&esp;&esp;胸中含怨，隐藏不住，提笔落笔都是恨意。

&esp;&esp;百万杀字，怨气冲天，看似骇人，实则只是第一层境界。

&esp;&esp;而第二层，玄之又玄。

&esp;&esp;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。

&esp;&esp;虽有恨念杀意，却不流于表面，高高拿起，轻轻放下。

&esp;&esp;并不意味着释然……而是深敛其中。

&esp;&esp;字帖上，沉渊君已不再以“杀”字雕刻剑意，他一字轻一字重地反复写着两个字。

&esp;&esp;生。

&esp;&esp;死。

&esp;&esp;生死生死，生生死死。

&esp;&esp;字里行间已经看不出浓郁的情绪，但每一字落下，却有大道内蕴其中。

&esp;&esp;将军府的大旗，便像是一团野火。

&esp;&esp;而一枚枚小字，则像是野火中燃烧的霜草草絮，看起来很轻，捻起来却很重，生死二字，超脱于生死之外。

&esp;&esp;宁奕看得怔怔出神。

&esp;&esp;他想起五年前，二人在倒悬海边的对话。

&esp;&esp;一直以来，宁奕都很担忧师兄的身体，那一日师兄告诉自己，他一定会好好活着，等丫头出山。

&esp;&esp;那时候，宁奕和沉渊都以为丫头离开后山这件事情，和大隋的北伐战争一样，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。

&esp;&esp;遥远到……值得两个人在闭关之前留下叮嘱，以及誓言。

&esp;&esp;而现在来看。

&esp;&esp;原来这世上，果然没什么是永恒的。

&esp;&esp;倒悬海会枯。

&esp;&esp;北伐战争会到来。

&esp;&esp;而沉渊心心念念要等待的那个小师妹，也终于出了后山。

&esp;&esp;宁奕和裴灵素极有耐心地等着师兄练字。

&esp;&esp;这二字，虽有大道内蕴，却对宁奕不起作用……单单看这生死二字，只是有稍许感触，谈不上同入沉浸之境。

&esp;&esp;这一等，便是足足两个时辰。

&esp;&esp;日落余晖，覆满庭院，沉渊才缓缓停笔。

&esp;&esp;而从忘我之境中始一脱出，他便吃了一惊……自己身后竟不知不觉立了两人，看样子是沉立已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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