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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元喃喃道:“或者说,旅者。再或者说,无家可归的将死之人。”
&esp;&esp;异乡人,旅者,无家可归的将死之人。
&esp;&esp;他用这三个词来概括自己的过去。
&esp;&esp;然后又用了一个词概括了当下的现在。
&esp;&esp;“和阿宁一样,我是一只挣扎在光明中的飞蛾。”元声音很轻,道:“从树界的那一边,跨越壁垒而来,希望在这个世界得到救赎。”
&esp;&esp;“元……”
&esp;&esp;宁奕忽然开口了,他的声音比元更轻。
&esp;&esp;“那么,我又是谁呢?”
&esp;&esp;元忽然不再笑了。
&esp;&esp;宁奕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元的双眼,他的态度既平静,又坚定。
&esp;&esp;这个问题,不是第一次问了。
&esp;&esp;他要知道答案。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元看着宁奕,语气变得低沉,真挚,“你是命运长河里无法捕捉的那个‘一’,是亘定不变里的‘变’,我看到了世界破碎倾塌,万物迎来寂灭的黑暗,而你则是黑暗里唯一的一缕光……宁奕,你是谁,这个问题,没有人能给你解答,你需要自己去探寻……”
&esp;&esp;元的话,信息量非常之大。
&esp;&esp;裴灵素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位伟大存在,先前之所以语气悲哀的原因。
&esp;&esp;元看到了人间最终的结局。
&esp;&esp;破碎坍塌,万物寂灭……
&esp;&esp;“这世上唯一不变的,就是变化本身……命运长河中,我还曾看到自己离开草原后的寂灭,留在草原内的寂灭……”元轻声道:“但如今,你改变了这一切。”
&esp;&esp;他还活着。
&esp;&esp;天启之河的镜面,只是多了一处破损而已。
&esp;&esp;宁奕能够理解元口中的“道理”,在勐山幻梦中,他便得见了这因果倒置的命运——
&esp;&esp;宁奕喃喃道:“可无人给我解答,我又该如何去寻找?”
&esp;&esp;元沉默很久之后,道:“如果你以时之卷,回溯时光,回到自己诞生的那一刻,或许……你就能够得到答案。”
&esp;&esp;宁奕低下头,凝视着自己掌心的雪白玉石。
&esp;&esp;他知道。
&esp;&esp;自己全力以赴,催动时之卷,最多也只不过回溯一小段时光。
&esp;&esp;“执剑者的每一卷古书,根据宿主的炼化程度,可以发挥出不同程度的威能。有人天生适配灭字卷,有人适配空之卷。”
&esp;&esp;元轻声提点,道:“但其实从来就没有人,能将天书的力量,发挥到极限……即便是那些完美适配者也不例外。如果你想探究这份答案……当前的参悟,显然还不够。”
&esp;&esp;元顿了顿,意味深长道。
&esp;&esp;“在北妖域的十二妖神柱,有龙皇对于时之卷的毕生感悟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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