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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但其实这件事，不是简单的信与不信。

&esp;&esp;信了，就要去做，比如救人，比如毁主控室，但如果仔细去想就会发现，死亡闯关者被送入的空间在哪儿，主控室又在哪儿，施方泽一个字都没说。

&esp;&esp;唐凛不信他一点线索都没有。

&esp;&esp;但这两个地点不说，前面所有情报都泄露了，也不怕出现“主控室被毁，一切无法挽回”的局面。

&esp;&esp;这是施方泽为自己坚守的目标，设置的最终防线。

&esp;&esp;“主控室在哪儿？”直接得有些突兀的提问，让气氛陡然生变。

&esp;&esp;所有人循声而望。

&esp;&esp;是霍栩。

&esp;&esp;他定定看着施方泽，又问了一遍：“主控室，在哪儿？”

&esp;&esp;施方泽和他对视片刻，淡淡摇头：“我不能告诉你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，我今天告诉了你，明天就可能传遍天空城。探索者也好，其他闯关者也好，包括你，总会有人抱着侥幸心理，想要去主控室里试试。虽然你们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，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险。”

&esp;&esp;霍栩看向门口：“外面那个[画皮]，可以复制记忆，”他看回施方泽，“有神秘的霍栩┃施方泽还没遇见过这样倔的人。

&esp;&esp;霍栩的话就像在冬天结了冰的湖面投下石子，冰是薄冰，石是巨石，于是冰面尽碎，波浪滔天。

&esp;&esp;唐凛、范佩阳、南歌、郑落竹、越胖胖，被大浪打了一脸，震惊错愕。

&esp;&esp;施方泽，却是直接被这浪卷进了湖里。

&esp;&esp;回家的路，这个他多年以来一直寻找的东西，其实从未在守关人口中出现过。

&esp;&esp;他的[我在你左右]可以跟随被窃听的守关人回到试炼区。基于此，他了解了守关人的身份，试炼区的运营模式，甚至连死亡闯关者被当成培养皿和主控室两件至关重要的事，都是通过守关人之间的讨论，偶然得到的。

&esp;&esp;但关于他们这些闯关者要怎么从这颗行星上回到地球，守关人们一次都没提过。

&esp;&esp;或许是守关人们对此根本不在意，毕竟谁会关心试验用的小白鼠要怎么回家呢。

&esp;&esp;但也可能，鸮系统在设计时，根本没考虑小白鼠也要回家，所以从始至终，根本就不存在“回家的路”。

&esp;&esp;施方泽在漫长的窃听和蛰伏里，强迫自己不去想后一种可能，否则他就坚持不到现在了。

&esp;&esp;可主观不想，潜意识却很难控制。施方泽可以清楚感觉到那里每天都在偷偷释放绝望感，一点点地侵袭他的内心。

&esp;&esp;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，他甚至已经开始去谋划，支撑不住的那天，他坚持的这一切，该传递到谁的手中继续。

&esp;&esp;然而这把他渴求已久却连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的钥匙，这把唯一能打开关卡终点死门的钥匙，就这样从天而降了。

&esp;&esp;来得太容易，几乎没有真实感。

&esp;&esp;和霍栩一队的其他脸上的震惊错愕，更是让这种不真实感到了极点。

&esp;&esp;“竹子，”施方泽找回声音，问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对霍栩，而是对郑落竹，“你不知道他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虽然这话问得极简极省略，郑落竹还是秒懂了，因为他真他妈的一点不知道霍栩知道这么个秘密啊！

&esp;&esp;见郑落竹用力摇脑袋，施方泽又把目光放到其余四个身上：“你们也不知道？”

&esp;&esp;唐凛和范佩阳没言语。

&esp;&esp;南歌细眉紧锁，神情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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