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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有人低声道，“……要不、要不我们将她从后门送出去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出不去，外面有家丁守着。”其中一个踩着宵禁回来的丫鬟说，“小姐府所有家丁都在外面呢。”

&esp;&esp;另一个女婢也轻声道，“我刚刚回来的时候，听那几个家丁亲口说，刘管事带着他们将一个少年在城外乱棍打死了，他们说这兄妹俩相依为命，她恐怕没有其他家里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！”有人震惊道，“怎么、怎么能这样——”

&esp;&esp;仆妇丫鬟们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愤恨来。

&esp;&esp;就凭白因为大小姐的一场梦，便无缘无故将这么一对兄妹置于死地，这世道还有王法吗？

&esp;&esp;“那兄长的尸体如今应该还在城外呢。”那女婢低声道，“等明日白天，我们去把那孩子埋了吧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是能埋都算好事了，就不知今夜会什么情况。”有人叹息道，“这个月城外有野狼徘徊，不然也不会宵禁。还不知道那苦命的孩子能否留个全尸。”

&esp;&esp;“狼连死人都吃么？”有年纪小的女婢惊道。

&esp;&esp;“那是自然，饿急了人都能吃人，又何况畜生呢？”

&esp;&esp;仆妇们七嘴八舌地聊开了，便听到有人急促道，“都别说了！”

&esp;&esp;她们转过头，便看到王嬷的怀里，被各种布料包裹着的小姑娘仍然闭着眼睛靠着老妇人沉沉昏睡着，一滴清泪却顺着卷翘浓密的睫毛流下，滑过她苍白瘦弱的面颊。

&esp;&esp;小女孩清瘦苍白的侧颜倒映着微微火光，像是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泽，精致漂亮得不似穷人的孩子。可那滴从眼角落下的泪水，却让人心中痛了痛。

&esp;&esp;屋中沉默了许久，才有人轻轻道，“她醒了吗？”

&esp;&esp;王嬷说，“她如今虽然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，却应该能听到一些东西的，你们都少说两句。”

&esp;&esp;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，有人哼着歌挤了过来，是婉娘。

&esp;&esp;她将一支发旧的发钗插在小念清的发间，上面做工粗糙的蝴蝶垂下来的流苏轻轻晃动着。

&esp;&esp;婉娘抚掌笑道，“音音漂亮。”

&esp;&esp;王嬷的神情有些无奈，她沉声道，“婉娘莫闹，音音生病了，要静养。”

&esp;&esp;婉娘这才噤声，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，缩着肩膀离开了。

&esp;&esp;看着她的背影，王嬷头疼道，“她这看到孩子就发病的老毛病还是没变。”

&esp;&esp;那个新来的小奴婢看到这一幕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音音是谁呀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她女儿。”旁边的仆妇叹气道，“哎，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婉娘本来并不是本州人，是流浪到安定城的。”另一个仆妇说，“她本来是嫁到一处依河而生的宗族里，结果男人死的早，她和她女儿相依为命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也看得出她漂亮，她女儿似乎比她还要美，才十一二就被村里那些个单身汉盯上了。婉娘护着她女儿一直到十五岁，得罪了宗族的那些人。族长的孙子有天趁着婉娘出门，想强了音音，没想到那孩子硬气，一刀戳瞎了族长孙子的眼睛。”

&esp;&esp;“那，那后来呢？”小丫鬟紧张地问。

&esp;&esp;那仆妇叹息道，“婉娘碾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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