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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临近午时，本案最重要的犯人卫如流才被押进刑部。

&esp;&esp;他一露面，慕秋、简言之、郁墨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。

&esp;&esp;卫如流穿着囚衣，戴着枷锁，衣袍没有半点血污，头发也不凌乱，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，但脸色格外苍白，近乎没有一点血色。

&esp;&esp;阳光照到他眼睛时，他总会下意识阖上双眼，无法适应这其实算不上多刺眼的光线。

&esp;&esp;周围细碎的交谈讨论声，甚至连天地间自然的风声，都在时刻压迫他的耳朵，挑战他的神经。

&esp;&esp;这是来自生理上的痛苦，是拥有再坚定的意志都无法逃避的折磨。

&esp;&esp;但除此之外，卫如流没有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失态。

&esp;&esp;他步伐稳定，背脊挺直，若不是镣铐囚衣加身，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个被关在牢房里足足十三日的犯人。

&esp;&esp;这一份镇定自若，令慕秋、简言之、郁墨三人感到安心。

&esp;&esp;在三人打量卫如流时，卫如流也在强忍着眼睛的不适，于人群中梭巡。

&esp;&esp;他先看见了郁墨。

&esp;&esp;郁墨向他招手。

&esp;&esp;随后，卫如流看到了简言之。

&esp;&esp;简言之堂堂正正与他对视，微笑。

&esp;&esp;从简言之的反应里，卫如流猜到了简言之的选择——

&esp;&esp;这一次，在家族与我之间，你选了我吗？

&esp;&esp;简言之没有选择他，他可以理解。

&esp;&esp;但如果简言之决定站在他身边，卫如流会非常高兴。

&esp;&esp;紧接着，卫如流的视线掠过江淮离，彻底定格在慕秋身上。

&esp;&esp;慕秋的气色并不憔悴，却瘦了整整一圈。

&esp;&esp;她似乎是想朝他笑一笑，可嘴角扬起的同时，眼泪也无声无息从左眼眼尾滑落，重重砸在他的心尖。

&esp;&esp;卫如流动了动被枷锁束缚的双手，感觉到苦涩自舌尖处蔓延，直灌入喉。

&esp;&esp;北暗牢里持续十三日的折磨并不能让他感到痛苦。

&esp;&esp;他的痛苦，是因她在痛苦。

&esp;&esp;死寂到极致的暗牢里，思念也在疯狂滋生，他是靠着对她日复一日的想念度过最难熬的时光。

&esp;&esp;可如今她就站在他几步开外，他却没办法马上走到她身边，为她拭去眼泪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午时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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