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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终究身体还是虚了。

&esp;&esp;幽影卫分两列，随侍在他身后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？”桑远远忍不住问道，“那些人诬陷你造反啊！”

&esp;&esp;幽无命满脸无所谓：“造反就造反咯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”她想起书中桑州的覆灭。

&esp;&esp;天都根本无需出手，发一纸檄文，自有狼群猛虎一拥而上，将一个小小的州国吞吃入腹。

&esp;&esp;幽无命用余光睨着她，见她脸上满是货真价实的忧心，他不知不觉勾起了一点唇角，难得正色地对她说道——

&esp;&esp;“一时半会，无人敢做这个出头的鸟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声音平淡冷漠，桑远远甚至听出了一点残忍的味道。

&esp;&esp;她偏头看他，见他黑眸中一派睥睨。

&esp;&esp;恰在此时，有一骑自前方来，急急上报。

&esp;&esp;“报主君，韩州王领兵十万，强攻玉门关！玉门关告急，至多再撑五日！”

&esp;&esp;桑远远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幽无命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玉门关便是幽州西线第一重镇，与韩州境相邻。幽州和别的州不一样，任何一座要塞，都囤着重兵。

&esp;&esp;桑远远着实也没料到，竟是韩少陵做了这个出头的鸟。此刻天都那边尚未传出任何消息，他这样做，已是明晃晃地举旗了。

&esp;&esp;幽无命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他扯了扯缰绳，继续向城北行去。

&esp;&esp;“小桑果，今日看完生人祭，明日我带你去斩首韩少陵。”

&esp;&esp;桑远远只觉空气里满满尽是血腥味。

&esp;&esp;前行一段，她发现这股血腥味道原来并不是错觉。前方正在祭祀，血气冲天。

&esp;&esp;她忽然想起了生人祭是怎么一回事。

&esp;&esp;每年惊蛰，云境十八州都要做生人祭，取毫无瑕疵的少女，灌入特殊药水，活活呕血至死，用那至纯的血来祭祀九处奇异的内陆深渊口。

&esp;&esp;很残忍野蛮的习俗，带着浓厚的迷信色彩。

&esp;&esp;数千年来，这块大地上的人们都相信，在惊蛰这一日做好了祭祀，便能暂时满足渊下的冥魔，安抚那躁动的深渊。

&esp;&esp;书中，梦无忧在做了韩少陵的正夫人之后，曾破坏过一次祭祀，救下了一位少女。那一年，冥魔的‘涌潮’千年难逢地同时在十二个地方出现，只差一点，云境十八州就彻底沦为冥魔的盘中美餐。

&esp;&esp;谁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。

&esp;&esp;桑远远也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幽无命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紧张。

&esp;&esp;他躬身覆在她的耳畔，轻轻吐气：“早已死了，不给你机会同情那些祭品。”

&esp;&esp;她张了张口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祭祀是在一个大坑中完成的，站在巨坑边缘望下去，只见坑底好似纹了一个巨大的、美丽的赤色图案，血雾氤氲，一具苍白的身躯正被人抬上来，有人围上前去，又哭又笑。

&esp;&esp;幽无命道：“都是心甘情愿的。被选中的祭品，家人可以摆脱奴隶籍。对于这些人来说，其实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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