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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不是，”江予夺说，“好几个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我以为你从小就一个人，所以什么都会。”程恪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大概是十岁以后才一个人住的。”江予夺说。

&esp;&esp;“十岁也算是小时候。”程恪说。

&esp;&esp;“是么，”江予夺看了他一眼，“我没有小时候。”

&esp;&esp;程恪沉默了。

&esp;&esp;“你小时候呢？”江予夺问，“一直被你弟欺负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也不是，”程恪笑了笑，“我自己玩，我爸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木屋，特别小，程怿不喜欢，我一般在那里头看书。”

&esp;&esp;“挺好的，”江予夺说，“很安全的感觉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安全，”程恪收了笑容，“后来程怿养了条狗，我爸把那个屋子给狗住了，说帮我再做一个，一直也没做。”

&esp;&esp;“有钱人家的大少爷，”江予夺叹气，“也这么受气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会儿我爸已经对我挺失望的了……”程恪伸了个懒腰，“其实程怿要弄个狗窝，肯定马上就会帮他做好，但是他就跟我争，烦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不应该让步，”江予夺说，“你让了一次，就会有第二次，第三次，然后就没有人能看见你了。”

&esp;&esp;程恪看着他没说话。

&esp;&esp;“一次都不能让，头破血流也不能让，”江予夺脸上的变得有些茫然，“不过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程恪轻声问。

&esp;&esp;“你想让谁看到你呢？”江予夺说，“我不知道想让谁看到我。”

&esp;&esp;程恪掐掉烟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：“你小时候是在福利院住着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”江予夺摇摇头，“我住在家里。”

&esp;&esp;“跟爸爸妈妈？”程恪小心地又问。

&esp;&esp;“嗯，我叫他们爸爸妈妈，”江予夺意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，“还有别的几个小狗。”

&esp;&esp;程恪听着有点儿不对劲：“小狗？”

&esp;&esp;“跟我一样的小狗。”江予夺说。

&esp;&esp;程恪愣住了，过了一会儿想再问的时候，江予夺竖起食指：“别问了，知道太多，他们就会找到你。”

&esp;&esp;不等程恪再说话，江予夺就在窗台上掐掉了烟，转身回了房间。

&esp;&esp;程恪看着窗台上被按出来的一坨黑印子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琢磨江予夺的话，还是先警告他不许这么粗鲁地在窗台上掐烟，明明旁边有个烟灰缸。

&esp;&esp;“我没看到那个烟灰缸。”江予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&esp;&esp;“哎！”程恪吓了一跳，回过头。

&esp;&esp;江予夺从推拉门里探出头：“我按掉以后才看到有个烟灰缸的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事儿，”程恪说，“能擦掉。”

&esp;&esp;“擦不掉，那儿就是白灰墙，没刮腻子也没贴瓷砖，”江予夺说，“其实我原来都在窗户外头掐……”

&esp;&esp;程恪推开窗往外面窗台上看了一眼，看到了一溜小黑坨，排得还很整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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