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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柏知远笑道：“不知道你钢琴怎么样，嘴皮子长进不少。”

&esp;&esp;陈迦南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柏知远说，“去办公室。”

&esp;&esp;陈迦南弯腰就去接行李箱，被他抬手一拦。

&esp;&esp;“我堂堂一个大学教授有手有脚还是男性，让人看见女学生帮我拎不是闹笑话？”柏知远扬了扬下巴道，“走前面。”

&esp;&esp;陈迦南想，这人还真是……古板啰嗦。

&esp;&esp;办公室有一段时间没人进来，桌子地面都蒙了一层灰。陈迦南刚进去就打开窗户透气，去洗手间拿了湿抹布和拖把进来开始打扫卫生。

&esp;&esp;大概明白柏知远叫她来的缘由了。

&esp;&esp;柏知远也不客气，将行李箱扔到一边打开电脑好像接了一个邮件，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敲着键盘。他手指的动作很快，认真专注。

&esp;&esp;有树叶从窗外掉下，一点一点在风里晃落。

&esp;&esp;陈迦南收拾完卫生，走近柏知远身边探头看了下，电脑屏幕都是英文。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柏知远的侧脸，又将目光落向窗外。

&esp;&esp;“想什么呢？”他忽的出声。

&esp;&esp;陈迦南收回视线，叹息般道：“我记得您的教授履历上修的是双学位，除了生物学还修了心理学，您在各杂志期刊上发表了近百篇心理方面的论文，生物科学方面只有不到十篇，其他老师的研究生十几二十个多多益善，到您这几年都不见得收一个。”

&esp;&esp;柏知远从电脑上移开眼，看她。

&esp;&esp;“你想说什么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陈迦南郑重道：“当初您劝我放弃生物是因为这个吗？”

&esp;&esp;就像父母的愿望，自己悔恨走过的路所以想让儿女有极大的限度去追求自由，或许是这样子想的吧。

&esp;&esp;柏知远看着她笑了下。

&esp;&esp;“对老师了解挺清楚的。”他慢条斯理道。

&esp;&esp;陈迦南清了清嗓子，不太好意思直视他。

&esp;&esp;“我也就是没事瞎猜。”她说，“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
&esp;&esp;柏知远道：“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您不会想公报私仇让我毕不了业吧？”陈迦南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，“老师……”

&esp;&esp;柏知远被她逗笑，嗓子里溢出声来。

&esp;&esp;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走向窗边，平淡的说着今天北京天气不错。接着将窗户开到最大，看着远处的湖和树，肩膀渐渐放松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明白吗。”柏知远的目光还在窗外，“这个世界除了理想和欲望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陈迦南问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柏知远慢慢回过头，目光温柔。

&esp;&esp;“健康和家人。”他说，“没有什么比健康和家人更重要。”

&esp;&esp;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，很轻，却又好像是下足了力量，让听的人一震，久久都不能缓过劲来那种感觉。

&esp;&esp;“好了不说这个。”他话题一拐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&esp;&esp;陈迦南愣了：“干吗？”

&esp;&esp;柏知远朝着办公室看了一圈说：“作为你打扫的酬谢吃个饭，顺便有关研三这学期的一些事情还要和你说。”

&esp;&esp;就知道这人说不了两三句的好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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