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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无事。”

&esp;&esp;转眼天色已黑，沈鸾轻摇摇头，暗道这明蕊殿果真邪乎，她抬脚上了步辇，“走吧。”

&esp;&esp;一墙之隔。

&esp;&esp;菱花槅扇木窗上烛影晃动，李贵步履匆匆，低头弯腰伏身进殿：“主子。”

&esp;&esp;裴晏仍坐于上首，一动不动，和沈鸾先前离开时的姿势如出一辙：“……她走了？”

&esp;&esp;李贵躬身，毕恭毕敬：“是，奴才亲自见着郡主离开的。”

&esp;&esp;他悄声抬眼，却见裴晏只盯着烛光不语。

&esp;&esp;满地碧绿凿花砖上狼藉一片，青玉扇坠碎了一地。

&esp;&esp;李贵低着头。

&esp;&esp;他是亲眼见着裴晏彻夜未眠，见着裴晏一次又一次划伤自己的手，终将那扇坠做成。

&esp;&esp;然如今。

&esp;&esp;那巧夺天工，神似蓬莱殿的青玉扇坠，如今却是粉身碎骨，看不出原样。

&esp;&esp;李贵心里绞痛，低声：“主子，这地脏了，奴才唤人进来收拾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必。”

&esp;&esp;裴晏沉声，他视线终从跃动的烛光上移开，扬手示意李贵退下。

&esp;&esp;李贵躬身，应了声是，悄声退下。

&esp;&esp;廊檐下夜色漫漫，无意瞥见殿内的裴晏，李贵悚然立在原地。

&esp;&esp;裴晏俯着身子，半蹲在那堆青玉碎片前。

&esp;&esp;门口案几上高高立着青花水草带托油灯，光影摇曳，如鬼魅般落在裴晏脸上。

&esp;&esp;碎片扎伤指尖，沁出点点血珠。

&esp;&esp;裴晏低垂着眼眸。

&esp;&esp;烛光诡谲，映照在他眉眼。

&esp;&esp;“我以为，你会喜欢的。”

&esp;&esp;裴晏一点一点，自地上捡起青玉碎片。碎片锋利，割破指尖。

&esp;&esp;裴晏视若无睹，只低声喃喃。

&esp;&esp;碎片细碎，裴晏一点一点捡至怀中，重新拼上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沉沉雾霭在深宫弥漫。

&esp;&esp;穿过游廊，秋月形色匆忙，眉眼之间难掩喜色。

&esp;&esp;坤宁宫内。

&esp;&esp;一众宫人手持盥漱拂尘等物，伺候皇后更衣歇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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