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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说吧，朕也说了一些不该跟你说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王疏月抬起头：“我在想，说到担虚名，您比我担得要多很多。”

&esp;&esp;她说这句话，并没有指望眼前的这个男吐露什么，毕竟她太了解他。然而皇帝却在这一句话的尾音之中沉默下来。

&esp;&esp;烛光映着窗。

&esp;&esp;两人皆身着素静单薄的寝衣，相对而坐。

&esp;&esp;没有放冰的内室，微微有些憋闷。二人的影子映在黄纸遮糊的窗上，窗外的月光倾覆而上，又与之蒙了一蹭淡淡的光雾。人影相对，像极了寻常巷弄，千家万户之中的场景。

&esp;&esp;“主子是个很好的人。”王疏月轻轻开了口。

&esp;&esp;皇帝不自觉地上扬起唇角。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您是个好皇帝，也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
&esp;&esp;皇帝没有说话，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欢愉，他低头来掩饰笑容，却还是全部落进了王疏月的眼中。她弯腰去看他，又道：“明年这个时候，您去永定河也带上我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这个道理，朕去巡视河工，带上你像什么。”

&esp;&esp;王疏月笑弯了眼：“清清素素地穿一身，就跟宫女一样。您知道自卢沟桥一带，经看丹村、南苑到马驹桥的那一条旧河道，我却知道西汉前的那一条，自衙门口东流，经田村、紫竹院，由德胜门附近入城内诸“海”，再转向东南，经正阳门、鲜鱼口、红桥、龙潭湖流出城外。”

&esp;&esp;她声音温和平宁，目光也柔静无波。

&esp;&esp;“那已是千百年前的故道了，那个时候，汉人的祖先还把它叫作“朔水”，也有个诨名叫“无定河”。旧河道上也是连年泛滥，地志上常写其流域之内民不聊生。但后来，经过刘靖治水，到百姓插柳，再到先帝爷和您修永定河堤，封河神，建龙庙，永定河几经迁道，几经治理，才有了如今的模样。我很想带您去看看那条故道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了这么多，究竟想跟朕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人祸，天灾皆难避免，可最后又皆戏于您一身，主子，无论是对兄弟，对百姓，您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&esp;&esp;这还是清平乐（一）

&esp;&esp;王疏月手上的伤整整养了两个多月。

&esp;&esp;得以从翊坤宫里走出来时，时节已至于三年的七月，热降风凉，已有初秋之景。堆秀山御景亭旁的桂花开了一树，的，反成了收贿赂行贿之所，既如此，朕觉得可以裁了。”

&esp;&esp;十二一怔。

&esp;&esp;还不及想通自己是该劝自家兄长勿毁先帝之政好，还是该磕头谢恩好，就听王授文道：“皇上英明。早该如此，这个衙门本来职权有限，如今既有王爷奏明如此贪赃枉法之形式，臣看还要拿人细查，背后吞赃的究竟是什么人。”

&esp;&esp;皇帝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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