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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资临薄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线，大拇指摁上食指，一下下摩挲，像是将什么捏在手里，从抚摸到撕碎，短短数秒，破坏的快感，已在脑海中预演过。

&esp;&esp;隔空相望的对峙，在半分钟后告终。岁岁借以揉鼻子的动作，背过身去。

&esp;&esp;大口呼吸。

&esp;&esp;真险，差点败下阵来。好在以后不用再见面，从这里走出去后，她将回到她现在的生活里，她将好好适应她的新人生。

&esp;&esp;岁岁没吃过苦，死前吃过的苦例外。恐慌无助的情绪中多少带了点气急败坏，常胜将军怎能忍受自己的失败，岁岁将自己的死，视作自己最大的失败。

&esp;&esp;可不是么，连命都丢了，算什么聪明人。

&esp;&esp;连夏生总说她聪明，全是诓她的。

&esp;&esp;岁岁现在顾不上谁诓不诓的，身体的记忆尚未完全覆盖，此刻她唯一的烦恼，便是她银-行卡里的数目，是否耗得住她的晚餐费用。

&esp;&esp;岁岁等得急了，想催易丽脚步快一些，回眸望时，冷冰冰的男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。

&esp;&esp;易丽脸色不太好。

&esp;&esp;回程的时候，换了新车新司机。

&esp;&esp;车行驶半小时，易丽开口说话，游魂似的，有气无力：“岁岁，易姨尽力了，你别怪易姨。”

&esp;&esp;这话她本不该说。

&esp;&esp;她心里打什么算盘，她自个清楚，临到关键时刻，连她自己都没想到，她竟然会心软。

&esp;&esp;如果今天和她走出来的，不是资临，是别人，那倒还好说。至少事情仍是在她掌控中，她尚有收手补偿的机会，如今资临插一脚，情况便失控了。

&esp;&esp;不好色的男人玩起女人来，更令人担忧。

&esp;&esp;分寸这两个字，资临无需有。

&esp;&esp;岁岁听不懂，事实上她连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跟易丽出来的原因都不清楚，她回顾自己的记忆，模糊得只有个轮廓，或许睡一觉明日醒来才会清晰。

&esp;&esp;岁岁直截了当地问：“易姨，我们现在去哪里吃饭？”

&esp;&esp;易丽叹口气，视线自她的小腹一扫而过，“先去试衣服，试完再吃，穿不上旗袍就麻烦了。”

&esp;&esp;岁岁闷闷不乐。

&esp;&esp;穿什么旗袍，她只想吃法国菜。

&esp;&esp;两个小时后，岁岁从车里下来，周身上下已经收拾妥当。

&esp;&esp;海滨别墅，石子路尽头是大海。易丽握住她的手，忧心忡忡，这一回，没再说无用的安慰话语。

&esp;&esp;“岁岁，实在害怕，便……”她本要说，打电话给她，转瞬思及资临的为人，话又怂回去，改口道：“便想想你的母亲，多亏你，她才能得救，你该自豪。”

&esp;&esp;岁岁不在意这些，“易姨，你很奇怪。”

&esp;&esp;易丽不敢看她，一头扎进车里，隔着车窗同她挥手告别。

&esp;&esp;衣裤黑白相间的几个佣人靠近，“是朝小姐吗？”殷勤热情。

&esp;&esp;岁岁一愣。朝岁岁，多了个朝，是她的姓。她被伺候惯了，未觉半分不妥，被人拥着往里去。

&esp;&esp;易丽告诉过她，今晚的约，事关生死，一定要赴，不但要赴约，而且还要举止得当。

&esp;&esp;岁岁虽是死过一次的人，但还是怕死，芝麻点大的事都足够刺激神经，更何况易丽将话说得又狠又决。

&esp;&esp;不过一次约会而已，约会是岁岁的强项，她喜欢看男人神魂颠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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