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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顿了片刻,他突然又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,慢慢从她的身子上轻轻地抚过去,仿佛是在抚摸她,又仿佛是在隔空施法一般,动作看上去很是诡异。这让时雍再次产生了一种误入幽冥界的恐惧感,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&esp;&esp;“你在做什么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&esp;&esp;那人的手停了下来,就停在半空,停在时雍的脸庞上方,慢慢弯曲,变成爪子的形状,仿佛是在比划从哪里下手掐死她比较合适。
&esp;&esp;时雍不怕死,却怕这种反反复复的蹂躏,更怕这种被包成木乃伊一般,无望地等待死亡。
&esp;&esp;她盯着那只手,仰高头,将脖子露给对方,一字一字从喉头挤出,沙哑无比。
&esp;&esp;“给我个痛快!”
&esp;&esp;那人盯她半晌,身子突然动了,拎起地上的几具尸体,像丢什么垃圾一般丢了出去。明明这么枯瘦的一个人,力气却十分的大,一具尸体飞出去,脑袋咔的一声砸在石头上,侧了过来,两眼暴突地转向时雍。
&esp;&esp;“啊!”时雍用力吼叫,却没有发出声音,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人,“你在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没灯油了。”那人说得平淡,看着那几具尸体,“恰好可以熬一些。”
&esp;&esp;人油?
&esp;&esp;尸油?
&esp;&esp;怪不得刚才她就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息难闻,原来油灯里燃烧的,不是普通的灯油,而是人油?
&esp;&esp;时雍呼吸微微一窒,无力地骂:“你变态啊。”
&esp;&esp;那人猛地转过脸,眼睛冷冰冰盯住她。
&esp;&esp;“这就是痛快。你要吗?”
&esp;&esp;眼前这一幕十分恐怖,而时雍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,只能任人宰割。
&esp;&esp;“要!怎么死不打紧,生不如死才是难熬。”
&esp;&esp;一听她说难熬,那人突然笑了,声音阴凉凉的,要不是声音在笑,只看那双眼睛,分明就是一个野兽要将猎物吞噬前的警告。
&esp;&esp;“难熬?还是要熬。熬着吧,熬下去,你就是个人了。”
&esp;&esp;这叫什么话?
&esp;&esp;难道她现在不是个人吗?
&esp;&esp;时雍半死不活地看着那个人影,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双眼。
&esp;&esp;比死更难受的,是痛,是没有希望。
&esp;&esp;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,慢得如同蜗牛在攀爬,看不到终点,也没有彼岸。渐渐的,时雍摸清了规律,这个黑袍怪人会隔一段时间来看她一次,仿佛是在观察她,每隔两次会给她喂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&esp;&esp;说那是食物吧,没有半点食物的香甜可口,说它不是食物吧,每每吃下去就有了饱腹感,不觉得饥饿。
&esp;&esp;身体不听使唤,时雍只能被动地由着这个人折腾。
&esp;&esp;就这样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她不知天日,也不知躺了多久,终于又见到了另外一个人。
&esp;&esp;也是个黑衣人。
&esp;&esp;这次能看出性别,好像是个年轻的男子。
&esp;&esp;他进入山洞,看到时雍后,对黑袍人似乎有些埋怨。
&esp;&esp;“为了一个叛徒,你这么费心做什么?走吧,带着她走。”
&esp;&esp;黑袍人沉默了许久,慢悠悠地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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