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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哪一個忠良又有下場（第5页）

&esp;&esp;敵人，然後是你的情人，無論我們再怎麼演戲也改變不了的，我是你的媽媽——

&esp;&esp;你肏了幾十次、還邊肏邊在心裏憎恨着的媽媽。」

&esp;&esp;剛下了雨天卻仍然陰着，初秋的晚上已經有了涼意，一陣涼風吹來，賈敏的

&esp;&esp;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，何天寶第一次覺得她楚楚可憐，他拉她的手，說：「冷，

&esp;&esp;過來一起坐吧。」

&esp;&esp;賈敏鬆開他的手：「不冷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又去抓她的手：「我冷。」

&esp;&esp;賈敏抽身進屋拿了牀薄被出來蓋在他身上，說：「現在你不冷了吧？安靜聽

&esp;&esp;戲。」

&esp;&esp;今晚播的是《二進宮》，即使是何天寶這種戲盲都愛聽，譚富英裘盛戎張君

&esp;&esp;秋的錄音，掐頭去尾，很快就到了最熱鬧的三人對唱部分「懷抱着幼主爺把江山

&esp;&esp;執掌」，正唱到「哪一個忠良又有下場」的時候，忽然停電了。

&esp;&esp;收音機上的紅色指示燈和房子裏的電燈同時熄滅，小院裏瞬間漆黑一片。

&esp;&esp;何天寶覺得這好像自己和母親這段禁忌關系，一場光輝熱鬧，突然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他不說話，賈敏也不說話，兩人就坐在那裏，一同慢慢地沒入黑暗。

&esp;&esp;賈敏拿了支煙，何天寶習慣性地搶着劃了火柴，賈敏吸了口煙，低聲說：

&esp;&esp;「小寶，我們的關系，還是從此恢復正常吧。兩個敵人，湊合着演幾天戲，一拍

&esp;&esp;兩散，永不再見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說：「我不幹。」

&esp;&esp;「什麼話？」

&esp;&esp;「我做不到，我喜歡你，喜歡擁抱你，親吻你，佔有你。」

&esp;&esp;賈敏把臉埋在雙手裏，指縫間的煙頭在黑夜中顫抖：「真是冤孽……到底要

&esp;&esp;我怎樣，你才能重新拿我當媽呢？」

&esp;&esp;何天寶忽然說：「讓我看看你卸了妝的樣子。」

&esp;&esp;「啊？」

&esp;&esp;「你每晚都先安排我睡了，關了燈，才去洗漱卸妝；每天又都比我早起；做

&esp;&esp;愛的時候你一定關燈。從來不讓我看見你卸了妝的臉。如果你讓我看看，也許我

&esp;&esp;就會幡然醒悟，回頭是岸。」

&esp;&esp;賈敏吸了口指縫間的煙，把剩下的半截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，伸手扶着膝

&esp;&esp;蓋，站了起來，說：「好。」起身往外走，走了兩步又站住，背對着何天寶說：

&esp;&esp;「把你的照相機架起來吧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愣了一下才醒悟，一躍而起，匆匆忙忙地架起照相機，準備閃光燈。

&esp;&esp;洗手間裏的水聲停止，賈敏走出來的時候，剛好來電了，堂屋的電燈刺眼地

&esp;&esp;亮起。賈敏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震懾，愣在門口不動，沐浴在雪亮的光中。

&esp;&esp;賈敏穿了件絲綢睡袍，領口系得很緊，下面露着兩條小腿。即使卸了妝而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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